說著,蘇子衿便又故作輕鬆的調侃道:“若水,你從前是不是老在他面前提我?怎的鐘離如今對我敵意這般的深?好歹我也是個女子。”
“我當初……不對,青絲,我到現在都一樣崇拜你。”若水睜開眼睛,笑道:“所以那時候常把你掛在嘴邊,你知道的,我沒法同他說你是女子,只能大將軍大將軍的稱呼著,久而久之,他便以為我對你心中歡喜……有些後悔當初的幼稚。”
女子在陷入情愛之中,總喜歡看著自己歡喜的男子為自己吃醋,若水也是不例外,她當年瞧著鍾離一副‘臭屁’的模樣,便也算是刻意將容青掛在嘴邊。只是,如今想起來,當真有些幼稚,若是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兩人好好坦誠一次。
“若水,他不會怪你。”摸了摸若水的腦袋,蘇子衿眉眼彎彎道:“他是歡喜你的。”
“我知道……哈……青絲,我有點累了。”若水忍不住閉上眼睛,低聲道:“你與我說說你這些年的事情罷?”
“不要睡!”蘇子衿瞳孔微微一縮,驚道:“若水,不要睡,我不允許你睡!”
一邊說,她一邊摟住若水的肩膀,將她喚醒。
迷濛著眼睛,若水扯出一個笑容來:“青絲,我還不會死……你放心,我只是閉著眼睛,聽聽你說話。”
“我啊,有好多的事情想與你說。”咧出一個清澈的笑容來,她依舊面色蒼白:“可是……”
可是,來不及了啊!
“那你一定……一定要回應我。”哽咽著嗓子,蘇子衿來不及擦去眼角落下的淚,只笑道:“不然我一個人講,很沒意思。”
“唔,好。”若水應聲道。
……
……
與此同時,那一頭,樓霄府邸依舊悄然無聲。
樓寧玉的呼聲愈漸高了起來,朝堂之上,樓蘭拖著憔悴的病容,坐在龍椅之上。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貴公公尖銳的聲音落下,四下皆是寂靜一片。
好半晌,貴公公正打算宣佈退朝之際,就聽底下翼王忽然出列,拱手道:“陛下,臣有事請奏!”
“說罷。”樓蘭臉色蒼白,語氣很是虛弱。
“先皇遺詔一事鬧得人仰馬翻,四國大會都不得已暫時停了下來,臣以為,此事必須儘早處理,以免人心大亂!”翼王沉下聲音道。
“儘早處理?”這時,樓寧玉忽然一笑,如清風明月一般,從容道:“翼王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哼!”翼王聞言不由冷聲道:“此事來的太過突然,太過玄乎,難不成當真要讓三王爺登基不成嗎?”
翼王的話,直接便是將局面開啟,矛頭直指樓寧玉。
他言下之意,自然便是說這件事和樓寧玉分不開瓜葛,甚至於在說樓寧玉才是這件事的主謀。
只是,翼王才一出口,便見一側新上任的御使大夫於騫上前一步,反駁道:“翼王莫不是在為某些人脫罪?可即便如此,翼王也需得知道,先皇留下的遺詔,絕無可能是假的!”
“誰知道呢?”翼王聞言,冷笑道:“這遺詔可是常有仿冒之說!”
“你!”於騫氣惱,怒道:“翼王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三王爺還會偽造遺詔不成?”
“本王的話如此明顯麼?”翼王倒是也不遮掩,只順勢挑眉道:“看來御使大夫倒是不蠢!”
翼王作為先皇的兄弟,一直以來都算是脾性暴躁的一個,尤其在官場上行事,更是囂張的很,如今他這般說話,於騫心中雖是不悅,可一時間又不敢當真與他鬧起來。
就在這時,樓寧玉卻是悠悠然一笑,散漫道:“既然翼王如此懷疑,本王不介意當場驗一驗這遺詔是否是假的,若是假的,本王甘願立即離開煙京,從此布衣一個。”
樓寧玉這話一出,在場眾人便皆是詫異起來,有些人瞧著,便不由嘀咕道,莫不是這樓寧玉手中的遺詔,當真是先帝留下的?
一時間,議論便頓時響了起來。
翼王見此,倒是不可置否,就見他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傲慢道:“好,既然如此,便讓內閣大臣來鑑別一二!”
東籬的內閣大臣,是專門負責皇帝的文書一類,故而這遺詔讓內閣大臣鑑別,最是具有權威。
“甚好。”樓寧玉笑道:“只是,未免有人弄虛作假,本王以為,不妨便請來三位內閣大臣,共辨真偽如何?”
一個人可以說假話,但三個人卻無法。且瞧著翼王今日故意提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