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年事已高。
對方故意給昭寧帝出難題,意圖不明。
就在昭寧帝與帝君雙雙糾起眉心時,原本已一腳邁進錦棚的賀淵立刻收回步伐,返身下了高臺。
“二位陛下,”賀淵平靜執禮,“灃南賀氏賀淵,請應此戰。”
他傷勢已恢復七八成,又因尚在養傷休沐,此次並非以公職身份前來隨駕。
出自名門的世家公子,無朝職身份困擾。且,他的身手如何,二位陛下可能是全天下最清楚的活人。
這幾年真正同賀淵交過手的,大都是衝聖駕來的刺客。
誇張點說,那些刺客有一個算一個,墳頭上的草都茂密得瞧不見土了。
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今日還真沒有比賀淵更合適的人選。
昭寧帝與帝君對視一眼,笑了:“準。”
司禮官再次將這訊息傳遍各座錦棚時,大周這方的人全都拊掌大笑著喝起彩來。
原本趙蕎正與從隔壁錦棚過來的恭遠侯沐家姑娘沐霽晴一道倚在欄杆上,憂心忡忡替二位陛下發愁。
當聽到賀淵應戰,兩個姑娘都鬆了口大氣。
沐霽晴捏著拳頭衝下頭的賀淵使勁揮手,與有榮焉地小聲笑嚷:“我七叔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隨意揍他個七成內傷,那都算看在兩國邦交的面上以禮相待!”
沐家與賀家是姻親,沐霽晴比趙蕎年歲相近,卻是賀淵侄輩。
“殺人不眨眼這種話,不用說得這麼驕傲吧?”趙蕎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腦門。
心中卻有個小人兒火急火燎般跺著腳:傷都還沒好全,這是急著出什麼風頭啊!
第23章
終究是國事場面上的助興切磋,並非尋常江湖挑戰; 既不能有損國威也不能傷及和氣; 箇中分寸其實很不好拿捏。
定下由賀淵應戰後; 言語不通的雙方還得靠著九議令們來回轉譯協商比試細則與勝負裁定方式。
趙蕎與沐霽晴抵肩站在圍欄前觀望著在聖駕前協商的那堆人,心思各不相同。
雖說賀淵主動應戰解了昭寧帝的難題,趙蕎也為此鬆了口氣。但她還是有些擔心賀淵的傷勢。
在賀淵宅中的太醫們每日都會將他的傷勢恢復情況稟進內城; 陛下與帝君非常清楚他目前並未徹底痊癒。若今日不是他主動請戰; 陛下與帝君不會點他的。
“他不是喜好邀功出風頭的性子; 萬事以周全謹慎為先,今日怎麼突然衝動了?”趙蕎嘀咕。
“許是怕旁人應戰沒把握。七叔這人在大局上總有過度的責任心,我伯父說的,”沐霽晴眼兒發亮地望著下頭在聖駕前協商的那群人,隨口問道,“對了二姑娘; 你與我七叔,如今怎麼個說法?”
雖賀、沐兩家是一榮俱榮的姻親,沐霽晴也有禮有節照輩分喚賀淵“七叔”; 但兩人都是各自族中旁支子弟,若非事關兩宗族的盛大場面,他們私下來往不多,自談不上熟稔親近。
因此她對趙蕎與賀淵的事並不十分清楚,只大概知道原本說好的議親已擱置了。
“我聽頭頭說,他受傷後忘了點事,太醫不讓人催著他想。那你和七叔不就僵著了?”
沐霽晴口中的“頭頭”; 是她輩分上的小姑姑沐青霓。
從前在明正書院時,趙蕎、沐青霓與沐霽晴,還有沐霽晴的族弟沐霽暘都是同窗。
但趙蕎三天兩頭逃學,與旁的同窗不熟,也就同偶爾一起逃課的沐青霓算是“臭味相投”。
結束書院的學業後,沐青霓應官考進了御史臺,短短兩年連升數級,如今已是左肅政臺負責監管軍隊風紀的廉查使,成了個大忙人,與趙蕎見面的機會少了許多。
倒是閒散的沐霽晴時常在各種場合與趙蕎相遇,比在書院時熟絡些了。
“可不就僵著?”趙蕎無奈笑笑,輕描淡寫換了個話題,“欸,今次怎不見沐侯爺前來隨駕?”
上午她有些睏倦迷瞪,對許多事都沒留心。到這時才發現,此次代表恭遠侯府來的是沐霽晴與她的父親——恭遠侯的弟弟沐武巒,而非恭遠侯本人。
沐霽晴神秘地挑眉一笑:“信王妃殿下不也沒來?”
“初一那日陛下發了禁‘希夷神巫門’的急令,我嫂子在都御史府忙著……”趙蕎說著說著自己想明白了,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不止是端了個神棍堂口那麼簡單啊。”
兩人都是不擔朝職的閒散貴女,並不適合在眼下場合深聊這種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