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丟下一團迷霧亂麻給他就走。
能不能講講道理?說不來就不來了,嘖。
這幾天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本打算等她氣消了來時問清楚,再與她好生談談。
賀淵煩躁躁地揪了揪自己發頂:“這都誰慣的?這麼大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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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廿五的午後,門房小僮急匆匆來到主院寢房門口,壓著嗓子急急對中慶道:“有貴、貴客上門……”
“慌慌忙忙成什麼樣子?傳出去叫人笑話,”中慶小聲應著,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扉,“是趙二姑娘嗎?七爺頭疼了一上午,才躺下午歇沒多會兒,還是我……”
寢房門從裡被拉開,力道之猛,扇起一股涼風來。
中慶後勃頸被沁得一個激靈,連忙回頭:“七爺,您怎麼醒了?”
“你們說話太大聲,吵到我了,”賀淵神情無波,語調從容而平淡,“誰來了?”
中慶只覺自己與小竹僮頭頂都飄著個大大的“冤”字。他倆明明都很小聲,以往七爺午休時他們都用這般音量在外對話,從沒吵到過他。誰曾想這位爺的耳朵今日格外靈?
“回七爺,”小竹僮先前跑太急,說起話來上氣不接下氣,“是林秋霞林大人……”
內衛總統領林秋霞,賀淵的頂頭上官。
倒確實是位貴客,按理該是賀淵去她府上拜訪,這反過來了,難怪門房小僮驚到要跑著來通稟,生怕怠慢。
賀淵冷冷掃了他一眼,嗓音隱有不豫:“雖是林大人登門,你也該學著沉住氣。跌跌撞撞跑進來,像什麼話?”
“……還有她的夫婿。”小竹僮緩過氣,總算補完整句。
林秋霞大人於公職之外另有個身份,是成王妃殿下。
而她的夫婿,自然就是成王趙昂。
若林秋霞單獨來,那就只是自家七爺的頂頭上官登門,小竹僮最多驚訝一下,不至於失了分寸。可有成王殿下隨行,他不知該對這雙夫婦用哪種程度的禮數相迎,這才慌了手腳。
“既是以‘林大人夫婿’身份來,那按林大人公職這頭來論,不必拘大禮。”賀淵條理分明地囑咐。
小竹僮訥訥應聲,領命而去。
“七爺,我先去請林大人夫婦到正廳用茶,”中慶垂眼看著門檻後的某處,拼命忍住大聲嘲笑的衝動,“不是您等的那位,想來您沒那麼著急的。請您也沉住氣,先更衣。”
賀淵順著中慶那古怪目光低頭一看,淺銅俊面登時燒了個通透大紅。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