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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度其實是低於“夫妻”的。

很多事,對父母、對兄弟姐妹不能透露,夫妻之間則不然。

“你與賀淵眼下的情況,同大哥大嫂能比麼?”

趙渭開口又扎心,慪得趙蕎伸手在他胳臂上掐了一把。

他嗷了一聲,堅持講道理:“對賀淵來說,今日等於是個半熟不熟的人進了他存放公務機密的禁地,你還指望他笑臉相迎啊?”

趙蕎收回手,抱著小酒罈子又開灌。

“沒經他允許進了暗室,這不禮貌,且那裡頭存放的是公務機密,他強硬質問,這是職責該有的警惕。”

“在明正書院與樊家的事,駱易也是道聽途說,剛巧就聽到個顛倒黑白的版本。我沒同賀淵說過這個,他不明真相,所以沒出言維護,這也不怨他。”

“看,道理都明白,”趙蕎嚥下滿口苦澀,怔怔道,“可我心裡難受。”

從前的賀淵清楚她認不了字的秘密,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發現她進去後冷臉質問。

從前的賀淵知她雖潑皮,卻不會無故欺人;哪怕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也會在旁人說她不好時出聲護著。

從前的賀淵,絕不會在旁人問“你喜不喜歡她”時,沉默無語。

說到底,她傷心難過,無非就是難以面對一個事實——

如今的賀淵不是從前的賀淵。趙蕎卻還是從前的趙蕎。

她高估了自己,以為可以做到拋開前情舊事,與他重新相識相知。

可她真正想要的,其實還是從前那個賀淵。

“我的那個賀淵已經不在啦,如今這位和我根本不熟,”趙蕎抱緊小酒罈啞然輕笑,“我得慢慢習慣這事。”

記不住事的豬腦子,有什麼了不起?

你既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再死皮賴臉喜歡你了。

明日照樣橫著走,就算心裡痛到死,也絕不在人前再落半點架子。

等日子久了,過去的事,或許就真的過去了。

就這麼一拍兩散,各自歡喜吧。

第15章

深冬寒夜跑到後花園喝酒、吹風、痛哭,下場就是睡到近午才哼唧著醒來。

宿醉醒來難免有些昏沉,趙蕎眯著微腫的眼,像個傀儡娃娃般木然張開雙臂,任由銀瓶帶著人幫她穿衣。

阮結香秉道:“二姑娘,都御史府明日起閉府門封印,王妃殿下今晨回來了,讓承華殿備了午飯,說等您睡醒過去一道吃。”

信王妃徐靜書在都御史府供職,冬神祭典結束回京後,就公務繁忙到直接住官舍,趙蕎已好些日子沒見到她。

徐靜書只比趙蕎長半歲,原是前任信王妃的遠房侄女,十一二歲時上京來信王府投親姑母,論起來與趙蕎原也算表姐妹。她與信王趙澈成親後,在趙蕎這裡就從表姐變成了大嫂。

兩人雖性情、愛好都大相徑庭,卻莫名投緣,自小就處得融洽親近。

“平日沒事別稱她王妃殿下,她更喜歡人家叫她‘徐御史’。”趙蕎稍稍醒神,嗓子啞得厲害,心情倒是比昨日鬆快些。

哭過醉過,人也就醒了。

就像趙渭說的,其實賀淵還真沒怎麼她。

他倆這事根本談不上虧欠或辜負。失憶不是他樂意的,現下他忘了前事,不喜歡她了,這有什麼錯?

他看她“不熟”,這事他沒瞞過誰,是她執拗強求。

自以為是地示好親近、沒個分寸地試他底線,自說自話要對他好。

將心比心地想想,若換了她,有個“過往印象不算好的陌生人”突然對自己這樣,她未必能做到賀淵那般,保持起碼的友善與容忍。

想通以後,雖心裡還是難過,但這難過裡已少了昨日那股委屈與忿忿。

“或許再過些日子就連難過都沒了,”趙蕎看著鏡中眼皮微腫的自己,笑笑給自己鼓勁,“那就真的能過去了。”

畢竟不是說不喜歡就真能不喜歡的,一點點慢慢放。

*****

趙蕎到承華殿膳廳時,發現不止嫂子徐靜書在,趙渭、趙淙、小五兒趙蕊、小六兒趙蓁都在。

今日已是十二月廿二,年關將近,讀書受教的人冬歇回府,當差的人封印休沐,除奉聖諭去利州趕不回的信王趙澈外,這家子兄弟姐妹算是齊聚一堂。

“小五兒幾時回的?”趙蕎在徐靜書身邊落座,淺笑啞聲。

“今早,剛巧跟在大嫂後頭進府門,”趙蕊歪著腦袋打量她,皺著個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