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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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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艙里人們三三兩兩圍在一處說話打發時間,船家今日給每位客備了一碟冬棗,有人邊說話邊咔嚓咔嚓啃著果子,場面熱鬧得很。

見趙蕎一行進來,大家都與他們打招呼寒暄兩句。

趙蕎隨口笑應後,疲憊躺下,扯了自己的披風來蓋在身上。

韓靈湊到賀淵的地鋪床位坐下,彎腰支過腦袋去,小聲問:“大當家,你方才那番說辭,是早就想好的?”

“我是閒瘋了嗎?誰沒事提前想這個?”趙蕎懶懶白他一眼,強忍呵欠,滿目薄淚,“話趕話隨機應變而已。”

“那,你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活生生就將你父親說死了,真的好嗎?”這趟跟著趙蕎出來,韓靈算是方方面面都大開了眼界。

就拿這事來說,即便是尋常高門大戶在言行上都頗多規矩與避諱,更別說信王府這樣的皇室宗親。

趙蕎的父親是上代信王趙誠銳,武德太上皇的異母弟弟。

武德五年趙誠銳將王爵“禪讓”於長子趙澈,之後回了欽州祖宅安養,此事在當時還引發了朝中一番熱議。

所以她父親分明是還健在的。

韓靈想想都替她捏把汗:“你就不怕,你父親知道了……”

那不得被氣吐血?

“只要你別跑到欽州去找他告狀,他就不會知道,”趙蕎實在忍不住,終於打了個呵欠,“走開,別吵我睡覺。晚上還得去和船家老大說事。”

“可真是個成大事的姑娘。這也太不拘小節了吧?”韓靈嘖舌,旋即又服氣地笑著搖搖頭,隨口道,“有那麼困?方才不是趴二當家懷裡睡了一覺?”

趙蕎含糊嘟囔道:“他身上太硬,根本不好睡。”

這是什麼糟糕又流氓的說法?!韓靈聽了當場笑倒在鋪位上。

而當事人賀淵聽了,想打人。

他臉燙得快冒煙,咬牙切齒,字字帶著被調戲後的羞憤:“注、意、措、辭!”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趙蕎後知後覺地雙頰飛霞,才找補半句,又被賀淵的披風蓋住了臉。

賀淵怕她越描越黑,只能先下手為強地喝阻:“閉嘴睡覺,你個小流氓。”

語畢沒好氣地轉頭,遷怒地踹了笑到快打滾的韓靈一腳,“你也閉嘴,再笑打死。”

第34章

此時的客艙其實比夜裡嘈雜許多,畢竟大多數人都無事可做; 只能靠閒聊打發時間。畢竟幾十號人在說話; 哪怕沒有誰大聲嚷嚷; 那嚶嚶嗡嗡的動靜也是夠嗆。

可趙蕎一夜沒睡實,這會兒當真是累極,躺下沒多久就睡著; 甚至做了個夢。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夢裡的場景是武德五年冬神祭典後的溯回城; 夢境中那些事都曾確確實實發生過。

“這都跟了多少天了; 你煩不煩?都答應你不會說出去了!我指天立誓,這輩子都不再提,這還不行?!”

夢裡的趙蕎很不耐煩,站在冷清的巷子中回身怒瞪賀淵。

夢裡的賀淵滿目清冷,嗓音像雪後的天氣一樣沁寒:“你答應得太痛快了,恐怕有詐。”

“我‘油炸’你個死人頭啊!那你想怎麼樣?殺了我滅口?”趙蕎回身走到他面前; 高抬下巴露出脖頸,“喏,趁著四下無人; 趕緊動手!趕緊!”

賀淵的目光淡淡滑過她脖頸,旋即撇開臉去:“我沒要殺你。”

“當我瞎呢?你那臉上就寫著‘殺人滅口’四個大字!”

“你不是說你不識字?‘殺人滅口’這四個字認得?”

“那就是個說法!吵架你還摳字眼?毛病,”惱火的趙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滾滾滾,跟你說話我自個兒就能原地燃起來。難怪你平日不愛與人說話。就你這討嫌的嘴,話多容易捱揍!”

語畢旋身,踏著重重的大步往前走; 頭也不回地吼道:“要不是我的人打不過你,就該將你扔瀅江裡喂王八!既這麼愛跟,有本事你跟一輩子!”

偏生後面那人腿比她長,慢條斯理三兩步就跟了上來,冷冷淡淡還嘴:“這可是你說的。跟一輩子就……你這是去哪兒?”

“茅房,”趙蕎回頭睨他,笑得惡劣又挑釁,“你跟啊!不跟不是人。”

“你個……小流氓!”

看著那張英俊面龐霎時從冷冰冰變成紅通通,她總算知道該怎麼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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