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又問,“那,結香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天熱,二姑娘懶得親自動彈,派她往溯回城盤賬去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個問題銀瓶就答得自然許多。
趙蕎稍稍放下心; 鼓腮吹起額前一綹落髮。
“行。記清楚了啊,對誰都得這麼說。包括我大哥大嫂、弟弟妹妹,懂嗎?”
“懂。打斷我的腿都這麼說,絕不改口!”銀瓶握拳。
“去去去,誰會沒事打斷你的腿?”趙蕎被她逗笑,“放心吧,就算這事……我也不會讓你被牽連。”
不會牽連任何人。絕不會。
銀瓶眼眶一紅,急急道:“二姑娘,我不怕被……”
趙蕎搖頭打斷她,笑意中透出稍許疲憊:“回府吧。你走前頭,不必跟著,我在外溜達兩步。”
*****
趙蕎搖著扇,心事重重在自家牌樓附近來回徘徊。
賀淵今日午後抵京,會與十五位同僚們一同直接進內城面聖受賞,這訊息趙蕎前日就從兄長口中聽說了。
但她沒有想過要去見他。
雖朝廷此次並未刻意張揚金雲內衛在松原之戰裡的具體貢獻,但京中人在某些事上很敏銳的。端看陛下命柱國鷹揚大將軍親率儀仗趕去數百里外相迎,大家多少都能明白,賀淵和手下那十五內衛暗樁,必定做了極其了不得的事。
所以趙蕎用膝蓋想都知道,午後北城門內外必定有許多自發前去夾道歡迎英雄凱旋的民眾。
會有膽大熱情的小姑娘隔著皇城司衛戍的人牆朝儀仗後的車駕投花擲絹。
若賀淵撩起車窗簾子露個臉,那些美意大概有泰半都會衝他去。
無關什麼風月,那是普通人對英雄功臣的崇敬與仰慕。是他和他的夥伴們該得的歡呼。
“怕要等到過幾日內城行接風大宴,他才有機會得遇真正良緣吧。”趙蕎落寞淺笑,喃聲自語。
賀淵為鄰水的事自苦自困,她是知道的。所以,她發自肺腑地希望有人能溫柔撫平他的心傷。
雖然她也知道那個人不會是她自己,但,那沒關係的。
*****
在前頭牌樓附近徘徊半晌的趙蕎才邁進王府正門,就看到賀淵站在自家影壁前。
此刻戌時日晚,天是相思灰。
他已洗去一身僕僕風塵,英朗面龐不見長途跋涉的疲憊倦怠,清透星眸裡不顯半分沙場歸來的血腥戾氣。
梅子青武袍外罩與天幕同色的淺灰素紗,身姿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