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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有名的食補珍品。

“武德元年起聖諭就詔令這種米專供北境戍邊軍,每年上貢進京都不得超過百斤之數,”賀淵抿了抿唇,“民間若有私販者,斬立決。”

趙蕎心中大駭。難怪她覺熟悉。這種米,她在宮宴時吃過幾回。

連皇宮內城都只宮宴時才捨得享用、偶爾被拿來犒賞有功之臣的軍需米,竟被一個船家老大拿來做了簡陋乾糧。

去年松原郡與北境戍邊軍聯名向京中報捷請功,稱抵擋了吐谷契的一次越境偷襲,當時神武大將軍府曾派人往松原郡查證屬實,並未看出異狀來。

這就更可怕了。

或許,北境戍邊軍,與其駐地所屬的松原郡,兩者必有其一是野馬脫韁了。

又或者是……兩者狼狽為奸。

趙蕎看著手中剩下的糰子,嚴肅發問:“內衛在原州有你能動的暗樁嗎?”

她從不盲目逞能,既事情已牽連到北境戍邊軍,就算接下來再探到什麼訊息,靠江湖手段也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賀淵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到原州後,會有人火速將這訊息傳回京稟給陛下。”

“那我就放心了,”趙蕎舉起手中剩下的那點糰子,故意惹他,“既材料那麼金貴,丟掉太浪費了。為公平起見,不如我倆一人一半?”

賀淵看出她笑眼裡滿是逗弄之意,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別胡鬧。要下雨了,趕緊進客艙。”

“我哪裡胡鬧了?夫妻分食一個糰子又不是什麼荒唐事,”趙蕎慢悠悠跟在他身後,促狹輕笑,“我以為你已經很適應‘趙門賀郎’的身份了。”

賀淵先時在船家老大面前很不要臉地暗示人家,“他家夫人是個縱慾無度的人”,趙蕎可是小鼻子小眼地給他記著賬,這會兒沒正事了就故意窘他來著。

被她鬧得頭頂快冒煙,賀淵回頭輕瞪她。

她眉眼斜斜上挑,笑得不懷好意地舉起手中的糰子:“要我餵你嗎,夫君?”

“不必,你吃它……”賀淵倏地咬住舌尖,轉身邁開大步,落荒而逃。

都怪這小流氓那聲“夫君”喚得太讓人身臨其境,他差點就脫口而出——

你吃它,我吃你就好。

第37章

那天夜裡,賀淵做了個古怪的夢。

夢裡他站在城牆上; 遠遠看著底下搭臺子說書的趙蕎。

夢境中的天氣似乎是春日; 她一襲杏色春衫站在三尺說書檯上; 不施粉黛而眉目如畫,彎彎笑眸顧盼生輝。

她抬手醒木往長條案上一拍,張揚恣意地揮開手中摺扇; 開口便如珠走玉盤; 霎時攬去所有人的目光。

城牆上的賀淵聽不清她在講些什麼; 望著她繪聲繪色說書的笑模樣,只覺漫天春暉全落在她一人身上。

身旁有個面目模糊的人在他耳畔道:看清了吧?這就是那位大字不識幾個的信王府二姑娘,是你沒臉沒皮纏了半年,又不惜與人大打出手才爭來的!你一靠近她就喜不自勝,心愛她得不得了!

他心中有個聲音又急又冷地否認:別胡說。請問我能看上她哪一點?不會的,沒有的事。

下頭那說書檯上的趙蕎彷彿聽到他的心音; 忽地旋身面對他的方向,微仰起明麗芙蓉面,輕夾眼尾斜斜飛來一個極其挑釁的媚眼兒; 以口形道——

那,你臉紅什麼呢?

賀淵猛地驚醒。

他緩緩坐起來,挫敗似地以手指重重梳過自己的發頂,屏氣凝神好半晌,才轉頭偷瞪旁邊那個沉睡的身影。

她自上船後,每晚都這樣用披風從頭將自己矇住,只在口鼻處留一絲絲縫隙做呼吸用。

藉著艙門口那盞小馬燈的微弱光線; 透過那一絲絲縫隙,賀淵清楚地看到了她秀氣的鼻尖,以及線條柔軟的唇。

輕微綿甜的呼吸聲輕易壓過了客艙內此起彼伏的鼾聲,蠻橫霸道地清晰躥入他的耳中,擾得他愈發心煩意亂,分不清是夢是醒。

總覺下一刻她就會突然笑嘻嘻促狹一句,又在臉紅什麼啊,趙門賀郎?

賀淵煩亂地捂住發燙的耳朵,胸臆間有不可名狀的羞恥、愧疚、痛楚,又夾雜著甜蜜悸動。

怎麼夢裡是你,醒來也是你!過分了啊,趙、大、春。

*****

廿一下午在後艙喝酒過後,船家老大沒有再單獨找過趙蕎,趙蕎也沒再刻意接近他。

有時在甲板上遇見,雙方還是會熱絡笑談幾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