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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歲行舟搖搖頭,輕笑出聲:“我一生只有這次機會與‘他們’交易,如今交易達成,我就與尋常人無二,再拿著玉龍佩也沒用處了。”

對於他那套神神鬼鬼的說辭,趙蕎不懂,從前也聞所未聞,至今仍舊是半信半疑,自也不懂該如何幫他好起來,只能聽他的。

“昨日銀瓶說,你‘成了’,那如今行雲她……在哪裡?”趙蕎有些緊張地垂眸望著他。

按歲行舟最開始的說法,是往時間長河裡倒溯,去某段已經過去的時光裡為歲行雲尋到續命的機緣。趙蕎問的“哪裡”,其實是想問在“哪個時候”。

“我也不確定她那是在哪裡,”歲行舟慘然一笑,“只模糊瞧見‘她’和身邊那人身上的衣衫了,樣式布料紋繡都眼生,總歸不會是太近的時候。回頭我畫個大致出來,你找人瞧瞧是哪時候的。”

“好。既有‘紋繡’,再如何也不該是太差的人家,那我就放心了。”趙蕎眼中泛起起笑淚。

“過幾日等我精神好起來,就會自請面聖。屆時我先去將那兩千人接回來,之後聽憑處置,”歲行舟輕輕咳了一聲,“你今日進內城赴宴,什麼都不必提,就裝作不知這件事,算我求你。畢竟眼下還有餘地,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你與這件事有干係。”

“既你仗義,我也不會棄你不顧,答應過行雲會照應你的,”趙蕎想了想,“這樣吧,今日我先探探陛下與帝君的口風。若有機會,我先求個特赦金令,到時或許能派上用場。”

“如此甚好。你瞧,你不被牽連,能幫我的還多些,不是嗎?”

“我得走了。結香和鮮于蔻她們,我還是給你留在這兒。你這幾日終究得有人照料著才行。吃的喝的也別省,算我的。”

“好。”歲行舟知她進內城太晚不好,也不與她爭辯耽誤她時間,痛快應下。

*****

天熱,今日宮宴設在承露殿的玉液池附近。

玉液池中的荷花開得正好,泛舟其間倒也賞心悅目。

昭寧帝心情不錯,站在三層寶船最頂一層,憑欄迎風,與一眾臣屬有說有笑。

她領兵出身的,在武官、武將面前素來會多幾分親近隨意,這讓那十幾個初次面聖的內衛暗樁心中踏實不少。

年紀最小的吳桐膽子大些,笑嘻嘻問道:“陛下,這寶船很威風,做戰船都好使吧?”

“戰船可不能這麼簡單,”昭寧帝意氣風發一揚手,“得有艦載火炮,還得……”

另一頭,耳聰目明的帝君蘇放忍笑,對身旁的信王趙澈嘀咕:“還不都是你家老三早前同她說過的構想,這會兒拿出來與人顯擺,跟她會造戰船似的。”

信王府三公子趙渭已在上個月隨少府匠作司的人出京,去找合適籌辦專改良新式火炮的地點,臨行前面見昭寧帝,對她闡述了許多關於新式武器與重型戰艦的構想。

趙澈笑笑:“有本事當陛下面說去。按《聖政》開篇條款,雖天家夫婦共執江山,可你終究低人半頭。任你是帝君陛下,背後說皇帝陛下小話也是不合規矩的。小心我家徐御史成為彈劾帝君陛下的千古第一人。”

因趙蕎晚到,信王妃徐靜書這做長嫂的便留在案上等她,沒有跟著上船來。

“你個懼內的告密仔!說話越來越像你家徐御史了!”蘇放鄙視輕哼,冷笑威脅,“你家徐御史這會兒可沒在船上,若她知道了,明日你府上就會收到帝君陛下親賜的側妃一名。”

帝君蘇放較信王趙澈年長,但兩人習武師出同門,都是執金吾慕隨的弟子,揹著人說起話來向來沒什麼規矩約束的。

“多謝帝君陛下厚愛,受之有愧,免了吧,”趙澈敬謝不敏地擺擺手,抬眼望天,換了個話題,“咦,不知阿蕎到了沒?”

“說起這個,她怎麼回事?進內城赴宴竟還敢晚到。”蘇放佯怒。

趙澈笑笑:“帝君見諒。她就是個重情義的性子,有個朋友似乎病了好些天,之前她天天叫人送湯送粥也沒見好,今早帶了一名家醫過府去探病了。”

“什麼朋友啊,這麼重視?”蘇放來了精神。

“鴻臚寺賓贊歲行舟。”

趙澈話尾字音尚未落地,就覺有道幽怨寒氣直撲背心。

他與蘇放雙雙回首,就見賀淵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目視前方,腰身板正,一臉無事。

“帝君陛下安好,信王殿下安好。”他今日是受邀前來的,只需執簡單常禮。

“阿澈,這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