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長年累月下來,我就能瞭解許多事了。但都是我手下的小當家們同他們接洽,我沒有親自出面過,哪會有交道呢?”
“原來如此。”昭寧帝頷首。
身後那道幽幽冷冷的目光似也回暖,趙蕎總算心神稍緩。
七分真三分虛,總算混過關,可把她給機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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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寧帝與帝君到燻涼館躲懶偷閒已將近一個時辰,也該回上頭去繼續批閱奏摺了。
不過昭寧帝今日興致頗好,喚了趙蕎與自己並肩走在前,邊上臺階邊問著對坊間的許多好奇。
趙蕎自是有問必答,閒聊著就漸漸鬆了戒備。
堂姐妹二人越說越激動,一時竟不記得背後還跟著兩位呢。
“早年在欽州時有個叫曾華的富商,他家中就養著兩個小倌出身的小郎君。聽說那倆小郎君總是做姑娘打扮,”昭寧帝難掩好奇地問,“小倌館裡的也個個做姑娘打扮嗎?”
趙蕎抬手捏住發燙的耳垂,緩步邁上臺階,垂臉笑答:“想是那曾富商的個人喜好吧?要不就是那倆小倌自己非要做姑娘打扮,小倌館裡可沒見誰這樣的。”
昭寧帝壞笑挑眉,輕眨眼尾:“你說,小倌館裡那些,會塗脂抹粉、描眉畫眼嗎?與恩客相處時會‘嬌柔婉轉嚶嚶嚶’嗎?”
“塗脂抹粉的很少見,唔,描眉畫眼似乎是會的,”趙蕎稍加思索,詳實解答,“‘嬌柔婉轉嚶嚶嚶’的也有,但並非個個都那樣。斯文溫順的、驕矜孤傲的,甚至英朗孔武的,各色各樣……”
“阿蕎可真是見多識廣、博聞強記、過目不忘啊。”
冷冰冰的沉嗓揚起一股嗖嗖涼意穿透趙蕎後背直躥心窩,這讓她立刻清醒,恨不得當場咬斷自己舌頭。
她不識字,熟知的成語典故並不太多,但此刻她心中接連回蕩著琅琅誦讀聲——
得意忘形。言多必失。叫你顯擺!
她也就是成年禮之後的某天,與幾個相熟的小姑娘湊堆突發奇想,叫上小當家祁紅與安芝陪著去過那一回小倌館。純粹出於好奇,既無賊心又無賊膽,連單獨點一位小倌來陪喝酒都不敢,當真就是去看了看而已啊!
賀淵酸氣沖天的冷眼嗆得她直咳嗽。很顯然,這下叫“逸之哥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親很多下似乎也解決不了。
撒潑耍賴也不行。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