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氣氛和樂隨意,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見,絕不會以為這是在面聖。
“接下來你要做的事,鍾離將軍同你說清楚了吧?有把握嗎?”
“都清楚。陛下放心,若沒有把握我也不敢接這重任,”趙蕎道,“鍾離將軍說了,本月下旬各軍府挑選的人就能在京聚齊,到時我就開始教。只是還需陛下定奪場地問題。”
昭寧帝對此早有定見:“雁鳴山武科講堂。京郊不擾民,武科講堂的學子也可在旁觀摩。國子學武科學政沐青霜也有意藉此機會評估,看看今後有無必要在各州府武科學子們的日常武器操演中加入火器使用的課程。”
“謹遵陛下諭令。”趙蕎脆生生笑應。
“你天生不能識字,又不曾習武,此事成後也不便讓你入朝,”昭寧帝直截了當地將話挑明瞭,“但若你將這事辦成,大功一件,封官雖不行,封爵卻絕不委屈你。”
趙蕎笑吟吟道:“陛下這話說得叫我惶恐了,這能委屈我什麼?本就不是做官的料。”
“這回可不像年初那次順口吹牛,”昭寧帝以掌拍桌,金口玉言,“只要年底冬神祭典之前你將事辦得漂漂亮亮,真給你封個二等公主爵。”
“提前謝陛下隆恩。那就斗膽請陛下撥冗吩咐宗正寺,可以開始籌備我的封爵典儀了。”趙蕎毫不含糊,也無畏縮,淺笑從容。
沒什麼好謙虛客套的,這差事她一定會辦得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這二等公主爵就是她囊中物!
“不愧我趙家姑娘,就該是這般氣魄!”昭寧帝滿意地對她豎起大拇指。
接著,昭寧帝又細問了趙蕎需要哪些準備與協助,又提了些建議與期許,這事就算拍板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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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兩片瓜果後,昭寧帝接過侍者遞上來的巾子擦手,隨口笑道:“說起來,這些年你在坊間也不算全然瞎胡混。上午秦少卿已來稟過,這回順利抓住陳尋全靠你給提的醒,她為你請功呢。說說,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是秦大人客氣,其實我沒幫上什麼,只是她問起,我就順口答了幾句便宜話而已,哪就全靠我了?”趙蕎哭笑不得,“再說,歲行舟那件事尚無定論,我這還戴罪論處呢,要什麼都顯臉大,還是別提了。”
“她堂堂大理寺少卿,同你個小姑娘家家有什麼好客氣自謙的?這功勞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才別自謙吧。好生想想要點什麼,想好了再來回話。”
“是,謝陛下。”
趙蕎真想跪求她趕緊打住,換個話題。這事兒再說下去,“小倌館”就該蹦出來了!賀淵與帝君就在屏風那頭,聽得見的!
待會兒若鬧出“陛下親口掀翻賀大人醋罈子”這種絕世逸聞,那可就真精彩了。
果不其然,昭寧帝下一個問題就是:“你是怎麼想到陳尋會帶著家人躲在小倌館呢?”
背後的屏風側邊立刻閃現出帝君蘇放興致勃勃的臉。
他很不見外,接連朝這頭的趙蕎拋來三個直擊魂核的拷問:“阿蕎,陳尋那老賊以往當真常去小倌館?他當真是男女皆可?你是怎麼知道小倌館後院有地下暗室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皇帝陛下從不讓人失望。帝君陛下也從不讓人失望。
趙蕎回頭就瞥見蘇放身後的賀淵正幽幽看向自己,頓覺整個右半身沁涼加倍。
這對沒見過世面的天家夫婦!
多大仇?!要誇就誇,要問就問,但不必一直圍繞著“小倌館”這主題發問吧?!
可皇帝陛下與帝君陛下都還滿眼期待地等著自己的答案,趙蕎只能強行按捺住腹誹咆哮,硬著頭皮尷尬笑:“我常在坊間走動,有些事聽得多了就……”
“信你是聽來的才有鬼。據說你教給秦大人的那幾句黑話切口很好使,雙槐巷那些小倌館掌櫃原本都是敷衍著想矇混過關,聽了那黑話切口後就態度大改了。如此地頭蛇般的氣派,想來你時常與這些人打交道才對。”昭寧帝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趙蕎倏地閉目,遮住險些就甩出去的一對噴火大白眼。
非要把人往絕路上逼是吧?!皇帝陛下了不起啊?!聰明瞭不起啊?!
是,皇帝陛下了不起,聰明的皇帝陛下更了不起。真叫人頭大。
深深吐納數口涼氣後,趙蕎竹筒倒豆子般細細道:“我那歸音堂對坊間訊息和江湖傳聞蒐集得多,三教九流有時會輾轉找上門買些他們想知道的訊息。但我大多時候不收他們錢財,只讓他們用別的訊息來交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