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又是打從前朝起就積澱數百年的世家名門,家風傳承素來周正,慕映琸雖自小被養得精細,卻並不驕縱,雖也叫苦卻還是樂呵呵的。
賀淵倒也沒什麼過場廢話,簡單武官禮後,直截了當:“慕映琸,來打一架,你若輸了,就連夜替我跑腿送封信回城。應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約架,慕映琸躍躍欲試:“若我贏了呢?”
“恕我直言,”賀淵冷漠且耿直,“你贏不了。”
被人看得扁扁的,慕映琸不服了,將長戈丟給同袍,擼袖子開打。
沒走出五招,他就臉色蒼白地倒退數步,驚魂未定地拍胸喘氣:“你你你……尋常過招而已,怎麼上來就招招致命?”
倒不是他弱,實在是賀淵出手向來是一招制敵,他能接五招已很令人驚訝。
賀淵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遞給他:“有勞了。”
慕映琸憂鬱地接過信函,與他並肩往山下去,不忿地嘰嘰咕咕,言語攻訐:“賀大人我跟你講,你這樣,信不信往後沒有姑娘願意要你的?趙二姑娘也不要你,哼。”
“狗嘴吐不出象牙,”賀淵咬牙冷笑,抬手就掐住他的後頸,“我哪樣?”
“我大姐說的,如今京中各家姑娘都養得愈發身嬌體貴,若是男兒太粗魯,她們都不喜歡!所以家裡才不讓我練太橫的功夫,”他嘿嘿一笑,壓低嗓,“趙二姑娘也嬌貴,你一不留神,怕是能將人碰碎了。”
賀淵抬掌在他頭頂一削:“給我住腦。若敢想什麼汙七八糟的畫面,將你掐頭去尾扔瀾滄江裡去。”
信這小鬼頭的胡說八道!昨夜那樣……也沒碎。哼。
“我哪汙七……”慕映琸被他那莫名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我什麼都沒想。倒是賀大人您,想什麼想得臉都要滴血了。”
他還是太年輕,不懂“看破不說破”的保命之道。毫無疑問被按住一頓揍。
血氣方剛的男兒之間,交情大約就是越打越親近的。
接連捱了兩頓收拾,慕映琸並沒有多消停,反倒揚起手中信函,氣息不穩地笑問:“賀大人,您這是什麼事這樣十萬火急?非得連夜傳信回去給賀大將軍不可?若我沒記錯,今早內衛的孫青才上來向你通稟過城中訊息,下一次就是兩日後。竟就兩日也等不得,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