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兩輩子她都難逃陳其玉一劫,那如果他當真再來騷擾,她是否又會在劫難逃?
自作孽,不可活,宮翎應該是聽之任之的,可是想到她會跟另一個男人再有瓜葛,他卻還是坐不住了。
“今日的商議就到此結束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議。”最後,他顧不得一旁下屬的喋喋不休,只闔上文書拍板定論。
宮大人向來敬職敬業,有什麼事都是儘早解決,今日怎麼還沒說完就中途走人了?一眾下屬都暗自揣測,可是無一人敢有異議。
而宮翎早在他們的面面相覷裡走出了門外,並道:“備車,出城。”
……
白玉山莊內,姜珠遊玩了一天,終是累了,又泡了半個時辰的溫泉,見還是無人回稟宮翎到來,便也換上衣服準備睡去。
只是躺在床上時,卻覺室內一下變得冷清。房間還是那麼大,只不過就是少了一個人。
可是宮翎真的不會來了嗎?雖然他說今日繁忙讓她不要等他,可他也只是說了個“應該”。
所以,還是有可能的吧。
姜珠想著,竟有些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乾脆走下床,走到視窗將窗戶開啟。涼風頓時,一陣舒爽;再看天上,月似銀盤,群星璀璨,將遠近之處都照得通透。
姜珠正看著,突然間,只聽耳邊咚的一聲,邊上窗稜上,竟是射入了一支羽箭。她下意識的往箭射來的方向看去,可那處樹葉繁茂,哪裡見得著半個人影。
不過這箭是怎麼回事?姜珠回頭看去,卻見羽箭之上竟然還有一張紙。
姜珠驚魂未定,可一想,還是將紙取了下來。開啟一看,卻是愣住了——我在落月峰等你。
……這是宮翎的字跡?
宮翎來了?
可是他不過來卻讓她去落月峰?
落月峰她是知道了,在這後山上,是整個白玉山莊的最高處,可觀雲海,可看日月,景色可美。
那麼宮翎又想搞什麼鬼?
姜珠想著原來他弄出的可供半城觀賞的萬千煙火齊綻放,不由抿唇笑了,所以他是故意說不來,然後又想給她什麼驚喜了?想著,她也顧不得身上單薄,轉身便開門走了出去。
今夜是寶紋守著,見到她突然開門出去,連忙站起,“小姐,你去哪?”
姜珠卻只是一笑,不作回答。
寶紋見著,趕緊跟上。
……
月色裡,姜珠一路行走,轉眼便到了連線落月峰的鐵索橋上。落月峰是在緊挨著的一個山頭上的,中間有懸崖,有深河,若非前人修了索橋,過去難比登天。不過姜珠原來不覺得寒涼,可是走到橋處被谷中山風一吹,倒是猛打了一個寒顫。
“小姐,您到底要去哪裡啊?您穿得那麼少,會被凍著的。”寶紋也覺得涼,卻還是先關心著自家小姐。
姜珠想了想,便道:“那你回去給我拿件披風來吧。”
“啊?”拿披風是沒問題,可是……“小姐您一個人到底要去哪啊?”
“我就去對面落月峰,不走遠,你速去速回。”姜珠心思蠢動,不以為意。
“那好吧。那您等著我哦,我馬上就回來。”眠月樓跟落月峰不過一點距離,她跑著來回應該也挺快。說著,寶紋又叮囑了一句,便趕緊扭頭走了。
姜珠看她走遠,心繫對面落月峰,料想也不會發生什麼,思忖了半晌便又一個人走上了鐵索橋。
只是走過去後繞了一圈,卻也沒發現有什麼人在。
“宮翎?”她忍不住喊道。
遠處隱約傳來聲響,她眼睛一亮,便又笑著往那處走去。可是拐過彎,便是一片空地,站在此處倒是能將天上明月看得清晰,可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了,底下就是懸崖,四周也不見人影。
“宮翎?”姜珠皺起眉,感到了不對,可是手中的紙條還在,上面的字跡確確實實是宮翎的。她跟他寫過諸多書信,他的字跡端直卻從容,她斷不會認錯。
而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動靜。
“誰!”她警覺後,猛一轉身,可是還來不及看見什麼,就覺胸肩上一重,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她支撐不住,整個人往後退去。
身後就是懸崖,她意識到後,急忙中就想停下腳步,可是背後那人卻是又一伸手向她重重推去。她再不能停下,只驚呼一聲,便滿臉驚恐的一腳踏空,然整個人墜了下去。
夜色裡,她只看到懸崖上,一個人蒙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