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噶——好隱忍好算計啊!蒲雄,難怪大將軍對汝青眼有加,一再交代伍慈要多加照應呢。”大笑聲中,正堂門戶被推開,滿臉笑意的伍慈和四個帶刀武士昂首而入。
“糟糕!壞事了!”蒲堅心中一凜,身子一動,便即去搶掛在牆壁上的環刀。還沒到牆邊,他突然發覺牆壁上映著一個瑟瑟發抖正向一起拘摟的黑影,詫異之下,蒲堅不由自主地循著影子看去,但見自己的父親蒲雄臉色慘白,全身戰慄著往一起縮。
“父親以前的作為只怕不僅僅是隱忍,更多的是恐懼吧。”
莫名其妙的念頭倏地從腦際閃過,蒲堅不及細想,一把抓住牆壁上懸掛的環刀。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蒲雄哀苦淒涼之極的求懇聲“伍大人,行雲大人,饒命!饒命呢……”蒲堅手下稍稍一滯,旋即抽刀出鞘,轉身準備廝殺。
正堂之內,蒲雄躺在胡床上流淚泣告,蒲法臉色陰沉,悵然若失;四名護衛手按環刀,兇惡猙獰,伍慈斜睨蒲堅,連聲冷笑。
蒲堅稍稍一愣,馬上驚覺到不妙,這院子裡不僅住著自家七八口人,還有十餘位從上黨帶來的護衛,如今正堂鬧出這麼大動靜,看守護衛為何一聲不發?他們到底是被擒了或是背叛了?蒲堅一時想不透結果是何,但他終於明白過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昭示出他們這一家人不會有個好結局,對方已經徹底控制了局勢。
明白了自身處境,蒲堅心頭一黯,環刀嗒地一聲落在地上。
伍慈眼中厲光一閃,盯著蒲雄道:“禍福唯人自招,於他人何干?與其乞求他人饒命,不如好生想想怎麼才能讓他人以為汝等有活下去的好處。”
哀聲哭泣的蒲雄忽地抬頭,不顧滿臉的眼淚鼻涕,悲聲懇求道:“請伍大人指點一條生路,但有所命,蒲雄一家老小必不敢違……。”
伍慈目光在蒲法、蒲堅臉上一轉,臉皮扯動陰陰笑道:“這就要看二位公子能否將功贖罪了。”
子時末,蒲雄居所的護衛僕婦被悄悄帶走,盡皆換上了採風司人手。直到一切安排就緒,伍慈才離開蒲宅,他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坐落在官署區的祖胤府邸。
從角門進了祖府後宅,到一棟偏僻的小院門前,伍慈衝黑糊糊的庭院輕喊了一聲“楚季兄。”,屋門吱呀一響,一個應門童子慌里慌張跑出來,回道:“大人。楚季先生在二夫人那議事還未回呢。”
原來這個小院的住戶是皇甫真。為薊城家人安危故,皇甫真的身份一直沒在鄴城公開。祖鳳看重他的才幹,就將他請到祖府,以便隨時幫忙參贊軍政事務。
“夫人果然沒睡。”伍慈嘰咕一聲,移步去找祖鳳。
為了方便接見鄴城士人,祖胤特地將大半個後宅僻處供祖鳳理事之用。伍慈是這兒的常客,輕車熟路一會就到了祖鳳定居的“梧桐軒”。
梧桐軒燈火通明,堂外一隊隊衛士戒備森嚴,堂內皇甫真、蔣幹、郎輳А⒄隕匭值艿任迦艘來味����諳蟶鮮琢蹦緩蟮淖娣鐨鶚隆W娣鏌延邪爍鱸碌納碓校�硇蚊嬡荻加行└≈祝�腿思�嬋雌鵠床謊牛�且哉舛問奔湮嗤┬�錼諏艘壞懶蹦唬��諛緩蠛腿慫禱啊�
伍慈邁步踏進梧桐軒時,正趕上趙韶再向祖鳳說事。“……民王讓韶明日就動身去關中,早去早回……”
聽到這句話,伍慈心中一緊。作為暗中監控朝局人心動向的採風司主事,他知道麻秋不願派遣援兵抵擋燕軍,而且早就生出退到關中、以險隘閉關自守的打算。在此之前,麻秋也許捨不得丟下中原,存有觀望之心,顯得還有些猶豫。午後到達的豫州王朗告急文書,看來反而促使麻秋下達了退守關中的決心。他之所以派遣“寵臣”趙韶去關中,看中的是天水趙家在關中的人脈和現任雍州刺史乃是趙韶兄長趙俱的緣故。
心事重重中,伍慈上前向簾幕報名見禮。接著簾幕後傳出祖鳳略帶倦怠的聲音:“行雲大哥來了,請坐,和大夥一起議事吧。”
趙韶說了麻秋交代的差事後,祖鳳叫他直管去關中玩一段時間,把民王詔諭應付過去就行,其他的日後看情況再說。接著蔣幹說起豫州告急之事。
豫州告急之事被麻秋不置可否地擱置下來了。郎輳Ыㄒ橛勺娣鏌哉鞅貝蠼���拿�邇那母�局萁��和場⒑幽誚��缶賜は鋁睿��疃�寺時靜肯刃諧墼�鴣牽輝倜�罾柩艚��盼擄抵械髖梢煌蛉寺砟舷賂霸�U庋�幕埃�鴣薔突峒�岢黿��蠣窬��肜茨芄壞滄【V菥��
兩件事很快有了結論,接著蔣幹再次提到燕軍侵邊一事,氣氛隨之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