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地背景下怎能不如履薄冰日日自危?是以自入朝理政以來不敢有片刻懈怠。一直戰戰兢兢勤勤懇懇。唯恐讓人抓住把柄。為夏帝提供改立太子地藉口。時常午夜暗自捫心。自感這十幾年地太子做得還真不是一般地窩囊。
好在夏帝隨著年歲漸老,已發現諸子爭位將導致大夏瓦解分裂的重大隱憂,近年來逐漸著手為太子培植威望與軍方勢力。去年秘而不宣的劫殺秦氏黃金之事,實際上是太子與寧王第一次真刀真槍的交鋒。幸虧有了楊致適逢其會,才算是扯了個平手。
太子趙恆雖才智平庸,但並非笨人。李氏一族是他賴以立足的根基,衛飛揚是大夏第一名將岳父衛肅獨子,耿超是手握京畿防務大權的軍方巨頭耿進之子,沈重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安插至軍中嶄露頭角的嫡系將領。楊致是極受皇帝愛重的新興強勢怪物,除了表面上一味強調他是皇帝的死忠,於爭儲的政治取向尚不明朗。
想來想去,興沖沖接過來的安貴侯因喪子而牽出的謀逆案,竟如一隻渾身支楞硬刺的豪豬讓人無從下口。牽涉其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得罪,每一個人都碰不得!
趙恆經過十多年的歷練,在幾位內閣大學士與六部官員的佐理下,處理瑣碎民政已是一把好手。像這等玄機重重牽涉政局走向的巨案,於他而言其實是一把雙刃劍。若此事處置得當,則可漸樹鐵腕之威。若稍有差池,其文弱平庸的印象則會更加不堪。
當日散朝後獨自在東宮寢殿苦苦思索了半天,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怎麼辦?想到惱火處,禁不住暗自罵了那死鬼表弟一萬句直娘賊:長安滿大街都是漂亮女人,你幹嘛非得招惹那個怪物的老婆?自己死了不算,還要害得本太子焦頭爛額,活該你被耿超撕做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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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無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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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皇帝是給了個重磅級的機會,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外間對他早有優柔寡斷的議論,怎不令太子趙恆心焦?且不管皇帝是否會滿意,就算明日與王雨農和陳文遠酌商如何處置,自己心中事先也該有個大致框架,否則只會讓兩位柱石老臣愈加小看自己。
苦思良久仍毫無頭緒,只得令貼身近侍密召幾位心腹謀臣前來商議。徐文瀚原以為太子理政多年,身邊必定網羅聚集了不少能智之士,其實並不盡然。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太子自己能力一般,身邊的人自然高明不到哪兒去。
以李氏一族為代表計程車族豪強勢力是太子賴以立足的根基,他們舉薦的人自然深得太子信任倚重,但真正卓異的人才往往恥於走外戚裙帶路線。而死心擁護太子的保守派文臣,又大多是信奉儒家正統王道的錚直之人。所以說來也有幾分可憐,太子身邊像徐文瀚那樣上檔次的陰謀型人才竟然一個都沒有。
與幾位心腹謀臣議來議去,還是沒能議出個像樣的名堂,反而攪得趙恆的思維愈加混亂。東宮侍讀裴顯中提議道:“事涉皇后孃家一門榮辱,殿下何不到皇后娘娘那兒去討個主意?”
當年皇帝與皇后李氏的婚姻,是一樁典型的皇權與士族豪強各取所需的政治交易。皇帝雖然一直對皇后十分尊重,但並無多少夫妻感情可言。加之皇后年老色衰,近年來除了重大節日或典禮共同應付一下門面,皇帝已極少涉足皇后寢宮。
皇后雖貴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但其中甘苦唯其自知。自認唯有等到兒子順利登基為帝的那一天,才算熬到了平生真正出頭之日。當日散朝之後,幼弟安貴侯李聰益被侍衛強行架送回府,其餘兩位兄弟隨後就來到宮中,義憤填膺的向她控訴了楊致的“悖逆惡行”。
皇后攝於皇帝的威權絕少干政,可這麼多年來朝堂政爭也見得多了,政治經驗遠勝三個不成器的兄弟,並不十分激動。是以近侍剛一通報太子求見,便已猜出兒子因何而來。
太子向母親請安寒暄後,便直截了當的表明了來意。
皇后臉色沉重地道:“恆兒。這是你父皇有意考究於你地一次樹威良機。你必須站在儲君地立場來考慮此事。不能摻雜其餘顧慮。楊致上次力助秦氏抗擊劫奪黃金。等於無形中幫了你地大忙。因此絕非寧王一系。此人文武全才狡詐多智。現下極受你父皇愛重。若能拉攏招攬為你所用。不失為一擎天保駕之強臣。本宮正自盤算。過些時日覓個機會將其妻沈氏收為義女。”
“正因為你在軍中素無根基。你父皇才與軍中最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