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侯。可這時候跟兩個趕騾車的醉漢幹架有什麼兩樣?連楊致自己都暗暗好笑:怪不得說穿上衣服是人,脫下衣服都他媽是畜牲!
皇帝氣得七竅生煙,勃然大怒道:“荒唐!胡鬧!你們身為大夏重臣,竟然在這朝堂之上當庭互毆,成何體統?朕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滾!……都滾回去給朕好好待著,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出府門一步!來人!把這兩個混蛋叉出宮門!”
對眾臣而言,今日可謂好戲連臺**迭起。煞尾令人匪夷所思,更是極富戲劇性。只有福王與耿進原是幸災樂禍,此刻的心情又跌回谷底。但二人萬分慶幸的是,無論最後如何收場,至少不用再為耿超的性命擔憂了。
安貴侯被兩名侍衛架出金殿,猶不甘心的一路高聲怒罵楊致。只是他缺了兩顆門牙有些漏風,含含糊糊的聽起來頗為滑稽。楊致則是由侍衛緊跟其後押送,笑嘻嘻的自己走出去的。
金殿重歸清靜之後,皇帝臉色陰沉的問道:“眾卿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徐卿,你與楊致有八拜之交,對此事有何高見?”
徐文瀚奏道:“微臣以為,忠武公揭告謀逆一案與安貴侯喪子一案密不可分,可併案處置。安貴侯喪子一案因果分明事實清楚,可據大夏律酌情了結。至於忠武公揭告安貴侯謀逆證據確鑿,但後果雖不堪設想,卻尚未演變成真。在綜合考慮情、理、法之前提下,充分權衡功過,還得兼顧皇家體面,因此只宜大事化小,以免震動朝野駭人聽聞。以上僅是微臣愚見,一切有待皇上聖裁。”
既是事實清楚,為什麼要“酌情了結”?既是證據確鑿,為什麼又要大事化小?群臣之中有多半聽得滿頭霧水,首輔宰相王雨農與太尉陳文遠眼中卻盡是欣賞嘉許之意。
徐文瀚一番話說穿了其實一文不值:兩案分為三方,各打五十大板。什麼叫權衡功過?就是看怎樣處置對皇帝最為有利!
皇帝默思半晌,點頭道:“徐卿所奏,實乃老成謀國之言。但你是楊致義兄理當避嫌,不便參與此事。傳旨:楊致揭告謀逆與國舅喪子兩案,交由太子會同內閣大學士王雨農、樞密院太尉陳文遠商議處置。恆兒,朕給你三日期限,如何?”
將此等牽涉外戚與軍方兩大集團、再加上一個新晉崛起的強勢怪物的巨案交由太子處置,擺明是給他一個在諸方勢力中擴大影響力的機會,為日後承繼帝位著手鋪路。
太子趙恆竭力掩飾著心頭狂喜,恭敬的道:“兒臣領旨。”
“散朝!”
“朕要在此小憩片刻,任何人不得打擾!”散朝之後皇帝緊繃著臉來到御書房,唬得一干內侍、宮女與侍衛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帝側躺在寬大舒適的龍榻上怔怔出神,慢慢泛起一臉笑意,後來竟是笑不可遏:“你個狡詐的小兔崽子!連朕都差點被你裝進去了!——來人!把西域進貢的葡萄美酒拿來,朕今日要好好喝上一杯!”
第075章 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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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等等我,哥哥心裡有話說。羞答答的為什麼……。”楊致一路滿不在乎的哼著小曲,由四名大內侍衛的押送回府。雖衣裳不整臉上爪痕跡宛然,但顯然心情不錯。
這段時間以來,內廷禁衛府臨時抽調人手在忠武公府與安貴侯府守衛。老爺子雖奸商兼土財主的本色不改,但遠比那些道貌岸然規矩森嚴的王公侯伯要可愛得多。楊致平時性情極為隨和,從不與下人與侍衛們為難。去楊府當值的感受反倒如在尋常百姓人家一般,有股子親切的濃濃人情味,被視作既輕鬆又實惠的肥差。
楊致像個孩子似的跟安貴侯打了一架,四名侍衛見他居然還如此高興,也不禁覺得好笑。一名侍衛討好的笑道:“公爺,您哼的曲兒可真好聽!”
“是嗎?”楊致笑道:“哥幾個在大內當差難得清閒,待會兒不如在我府上喝上幾杯再回宮覆命?”
一般侍衛不像有職分的太監一樣時常能有點“灰色收入”,都盼著在大內苦熬幾年外放至軍中博個前程。眼前這位大爺的聲譽如日中天,已被當成了整個大夏軍方的金字招牌。能與這樣的大人物喝酒,那是畢生的榮耀。如果還能僥倖與之攀上交情,想要放出去做個校尉都尉什麼的,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四名侍衛登時大喜,就在路上磕頭拜謝道:“小人謝過公爺!”
楊致回到府上,果真一進門就直嚷嚷著讓阿福拿酒來,還每人賞了五十兩銀子。四人與楊致喝酒時興奮得滿臉潮紅,又各自報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