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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陷落,巴陵便會不攻自破!”

文煥章戚然道:“強行突圍無異於羊入虎口,堅守不出等於是坐以待斃。不管如何抉擇,皆是兩難!但老夫早已決意堅守。”

“軍師身有殘疾,率軍從陸路突圍多有不便,且容易被夏軍認出。老夫早在半月之前,便在西門城外碼頭備有十艘快船,命五百水軍隨行護送,軍師勿要耽擱,今夜就走吧!”

張博虎無比堅定的回絕道:“不!我不走!要走也是文帥走!長沙尚可與夏軍一戰,需要文帥坐鎮指揮。我一介殘疾之軀,文帥方才不是也說我行動不便?再說楊致與我乃是故交,即便城破,也不見得會取我性命。巴陵理應由我堅守!”

文煥章繼續苦心勸道:“老夫業已年邁,兒孫滿堂。累受兩代皇上厚恩,盡人臣之全節以報,雖死無憾。軍師乃是薊州客卿,並非楚地人氏,且正當盛年,妻少子幼。後半生依舊大有可為,何苦……。”

張博虎毅然道:“文帥不必再勸了!我意已決,斷不更改!”(未完待續。)

'邪雲曲 第400章 去者

文煥章苦勸張博虎早日脫身,的確是出於真心。張博虎可以走,但他是萬萬不能,也絕不會走。

文煥章乃是南楚前線統帥,如若一走了之,難免揹負臨陣脫逃之名。他還有何面目面對世人?楚帝與譚重元又豈能容他?

既是兩難,那便索性什麼都不做,事實上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只是從那以後,二人的話語都是日益見少,有時候甚至整日都不開口說一句話。眼睜睜的看著楊致在南楚大地上揮毫潑墨、任意揮灑,二人心中是何滋味,可想而知。

張博虎確有先見之明,對楊致戰略部署的預判,不到一個月就變成了現實。

十一月下旬,江夏五萬新軍抵達臨湘。陳準奉楊致帥令,分兵三萬補充至沈重所部,自己帳下留用兩萬。

沈重花了十日左右的工夫重新整編之後,奉楊致帥令,領兵七萬前往平江與楊致會師,再往長沙進發。

楊致嚴令必須看死巴陵之敵,陳準為此拉出了全副家當。在北門、東門兩個方向,各自部署了一百門火炮,五百具重弩,軍士兩萬。部署在南門的火炮多達四百門,重弩近兩千具,親率三萬軍士嚴防楚軍突圍。

十二月十七日,沈重與衛飛揚的兩個重兵集團,加上葉闖所率的兩萬人馬,共計二十萬大軍,成功實現對長沙的合圍。

次日,楊致遣使入城勸降。帶給南楚君臣的話,極是簡單爽利:限三日之內開城納降。三日之後,攻城。

十二月十九日。文煥章與張博虎得訊,頓時面如死灰。相對無言。

文煥章統軍數十年,一直愛兵如子。從無剋扣糧餉中飽私囊,以及賞罰不公之事,是以深受將士衷心愛戴,在楚軍之中享有極高威望。正因如此,巴陵守軍才未發生譁變,但在當日已公推兩位將領為首,前來勸說文煥章向夏軍納降。

文煥章不再與張博虎商議,澀然笑道:“爾等自行與夏軍接洽吧!老夫就不去了。”

兩位將領滿面羞慚的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我等多謝大帥體恤!”

待二將退下之後,文煥章對張博虎苦笑道:“事已至此。軍心已失,何苦再造殺孽?放這數萬將士一條生路,也算是老夫積德。軍師,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張博虎掙扎著走下輪椅,跪倒拜道:“文帥,今生有幸相識共事,你我來生再見了。”

話音剛落,便緩緩歪倒在地。一柄匕首深入至胸,立時氣絕。

文煥章兩眼熱淚奪眶而出。拔出佩劍道:“有老夫作伴,軍師在黃泉路上也就不會寂寞了!”

隨後自刎而亡。

十二月二十一日,長沙城門大開,楚帝親捧國璽。率譚重元等文武百官於北門外向夏軍統帥楊致納降。

楊致對楚帝與譚重元聞名已久,今日終於得見真容。楚帝約莫四十餘歲年紀,一臉病態的蒼白。身形羸弱,顯見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譚重元卻是臉色紅潤。頗顯富態,保養得極好。

不是每個人都有拼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那個勇氣。不戰而降。可以有很多種好聽的說法,諸如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忍生靈塗炭之類。但絕大多數人並沒有那麼偉大,或可保住官祿爵位,或可保住家財做個富家翁,最不濟也可保住性命。若無半點好處,人家幹嗎要投降?這是一個非常簡單而現實的道理。

既是降了,便不能虐待、濫傷、濫殺。至少現在不能,也不會在楊致手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