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說法麼?”
楊致毫不客氣的反駁道:“皇上,在微臣攻略經營山東外海諸島與夷州之前。是不是有人硬攔著大夏,不許先帝與皇上派兵攻略兩地?先前南楚還是與大夏並立的當世大國呢!如今北燕也尚且據有數千裡的大好山河,難道還不夠皇上惦記的?”
“微臣敢問皇上,皇上給了南楚一個說法麼?將來又打算給北燕一個怎樣的說法?微臣誓言永不稱王,不知在皇上眼裡算不算是一個說法?皇上若是信我,那就安心等待。如若不信,不妨放手去拿啊!”
楊致的反駁,頓時令趙啟漲得滿面通紅,卻又啞口無言。
只聽楊致接著斥道:“正所謂人心不足,既得隴,復望蜀。微臣自問不欠大夏什麼,倒是皇上應該捫心自問,大夏對於微臣是否有所虧欠?請恕微臣直言,時至此刻,微臣依然恪守君臣名分、不忘君臣分際,皇上理當感到萬分慶幸才是!”
趙啟氣急敗壞的吼道:“楊致!你這廝好生大膽!朕受命於天,富有四海本是天經地義!你以為朕真的奈何不了你麼?!”
楊致心下也動了真怒,索性撕破了臉啐道:“你以為你是誰?你若不是命好做了皇帝,我他媽管你是誰?不過就是個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的東西!今日我借你兩個膽兒!你倒是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金子善最為擔心的事,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一個箭步擋在趙啟身前,沉聲喝道:“楊致!你這是決意要叛逆麼?”
楊致破口罵道:“放你媽的狗屁!你眼瞎啊?”
起身撣了撣衣襟,冷笑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看來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活著是運,死了是命!你我皆然。我從不任人擺佈,更不會任人宰割。我若得僥倖不死的話,恐怕皇帝陛下日後就得多多保重了!”
楊致拂袖而起,旁若無人的向御書房門口走去。趙啟出爾反爾的貪婪與近乎狂妄的自信,令他極為厭惡。他很不希望大開殺戒、血濺宮廷,若是趙啟喪心病狂的苦苦相逼,那便大家賭命吧!……問題是趙啟敢賭嗎?不敢!一定不敢!
趙啟氣得渾身顫抖,面如死灰。他知道,楊致一旦邁出門外,便會由不世功臣變成了此生之死敵。伐楚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朕今日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真做得過分了?
“楊侯,楊侯!”金子善閃身攔住楊致:“楊侯暫且留步!”
楊致眼中驟然兇光大盛:“金兄,你明明知道,你攔不住我,也殺不了我。你這是非要逼我在此動手麼?”
金子善往後退了一步,拱手苦勸道:“楊侯切勿誤會!楊侯與皇上是郎舅之親,有多年的君臣之誼,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縱然有天大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何至於走到這步田地?”
金子善明面上是在苦勸楊致,實則每個字都是說給皇帝聽的:那邊的郊迎典儀尚且冒著熱氣,封賞尚未來得及出爐,這邊眼睛都不眨的食言背信不說,還一心張羅著如何收拾人家,豈不是自打耳光?怎不令人心寒?
滅楚之後,楊致的聲名威望穩步邁向巔峰,楊氏集團的勢力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動。今日楊致膽敢公然翻臉叫板,便是明證!他真若有心叛夏自立,還有功成身退、進京請辭的那個必要嗎?退一萬步說,今日或能取了楊致的性命,但你想過將會承擔怎樣的後果嗎?你是大夏皇帝確實不假,但你敢賭麼?賭得起麼?輸得起麼?又值當麼?
趙啟是何等精明?怎會聽不出來?咬緊嘴唇,猶豫片刻,整襝衣冠,起身走至楊致面前,躬身長揖一禮道:“姐夫,我錯了。方才我們話趕話的不知怎麼就動了火氣,我相信都只是激於一時意氣,還望姐夫勿要見怪。”
金子善頓時大大鬆了一口氣,楊致也不禁暗自感嘆:不管怎麼說,這小子都是皇帝。就坡下驢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轉眼之間能做得如此到位,實在令人佩服,也實在可怕!
皇帝主動服軟認了錯,楊致也不得不應景湊個趣。泛起一臉招牌式的慵懶笑容,伸手相扶道:“皇上這般厚待,微臣不勝惶恐,委實承受不起!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上應該不會與微臣計較吧?”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趙啟臉色不經意的微一抽搐,笑道:“說到底我們是一家人,哪能呢?姐夫,我們還是換茶坐下說話吧!”
楊致抱拳一揖道:“皇上國事繁巨,微臣就不再打擾了。”
趙啟神色複雜的目送楊致告退離去,回到御案前,彷彿全身筋骨都被抽散了一般癱軟下來。
出神愣坐半晌,噓聲嘆道:“老金,幸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