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那是很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兒,其難度就可想而知。
沒人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就說王丹虹好了,哪怕她的個性和習慣確實有些遭人詬病,卻無法否認她的用功程度。
每天一大清早,就有無數個學生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拿著飯盒走出宿舍,在食堂裡簡單的吃過一頓早飯後,就開始了早自習。儘管學校本身並沒有規定早晚自習,可學習機會來之不易,沒人捨得糟蹋。
可大學終究跟初高中不同,從小就被老師們領著學習的同學們,第一次被老師放生了。功課就擺在眼前,機會當然也一直都存在,可要如何學好、學透功課,抓住每一次轉瞬即逝的機會,卻完全得看同學們自己了。
很快,喜寶她們就遇到了第一個難題。
外語系,顧名思義就是學習另外一種完全不同於母語的語言。而既然是一種語言,那肯定會涉及到發音、口語的問題。可這卻是她們這些新生從未涉獵過的領域。
喜寶還算是運氣好的,她小學的語文數學老師都是下鄉的知青,尤其是剛上小學的時候,啟蒙老師就是那位出身京市的曾校長。曾校長本身就是高知家庭出生的,基礎知識特別紮實,在教導學生們的時候,他也從未藏私。所以喜寶不單學了課本上的內容,也在曾校長的督促下,學習了基礎音標。
儘管曾校長的英語水平也不怎麼樣,可基礎卻打得很堅實,相較於其他兩眼一抹黑的同學,喜寶上手自然就快了很多。
從最基礎的音標開始學,然後就是最枯燥無味的背單詞。相較於這些而言,大一的那些公共課就顯得太簡單了,尤其是在被那些英文字母搞得頭暈腦脹之時,就連時政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下節課是啥啊!”劉曉露嗷嗷叫著低頭狂翻書包,她們剛上完一節專業口語課,只覺得一個腦袋有兩個大,真得很希望能稍微喘口氣。
喜寶看了一眼貼在鉛筆盒內側蓋子裡的課程表,雖然大學生都不喜歡跟小孩子那樣帶鉛筆盒,可習慣這種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了,起碼喜寶是這樣的。
瞧了眼後,喜寶說:“馬哲課。”
“太好了!我愛馬哲!”劉曉露不再折磨她的書包了,而是兩手合十,一臉歡呼雀躍的說,“馬哲課在北校區,咱們要跟其他系的同學一起上,快點兒走啊!跑起來!”
跑起來真的不誇張,實在是大一很多課都是公共的大課,擱在以前,喜寶都不敢相信幾百人一起上課是什麼樣子的,可現在她卻已經習慣了,畢竟每週都有至少兩三節大課。
抱著書包跑出教室,順著人群衝下樓梯,然後找準了方向一鼓作氣往北校區衝去……
這就是大學日常,每天都處於忙碌和更忙碌之間。
跑著跑著,還有面熟的人混進來:“我認得你們,是不是要去上馬哲課?太好了,學校那麼大,我總是迷路。”
儘管是不同系的,不過相聚就是有緣,別說像劉曉露這種本就熱情的人了,連喜寶也不會拒絕這種順手的事兒。於是,三人的小隊很快就擴大了,等衝到馬哲課樓下時,隊伍已經擴充到了三十幾人,而且明顯有急劇擴張的跡象。
喜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還有五分鐘,來得及。”
周圍的同學明顯長出了一口氣,還有人用羨慕的口吻對喜寶說:“有手錶就是方便,我那天去舊貨市場看了看,最便宜的也要三十五塊,買不起啊。”
“開學第一週的淘貨你沒去?我花了五塊錢買了個電子錶。”有人得意洋洋的顯擺起來,“那個師兄說電子錶太幼稚了,上班以後戴不出去,這才便宜了我。”
“那你運氣可真好,我那天也去了,就淘到了幾本舊書,還有一個大木桶。”
人群邊閒聊邊往教學樓裡頭走,喜寶沒吭聲,只是走在一邊,順著人潮走著。這時,又有人從後頭衝上來,似乎跟劉曉露是熟人,很熟稔的打了個招呼:“還是你們外語系好,第一週就把整個學校給摸透了,我每天都跑錯地兒,幸虧沒遲到。”
喜寶詫異的看了過去,見那是個面善的女孩,下意識的問道:“你們第一週沒有跟著師兄師姐熟悉校園環境嗎?”
“哪會那麼好?我們系都是沒人要的小孩,誰那麼空帶我們?全是自個兒摸索的,要是走錯了地兒上課遲到了,老師直接記下名字,扣期末的平時分!”
一提起這事兒,那姑娘就氣得很,邊順著人潮走上樓梯,邊氣惱的道:“整個京市大學,也就你們外語系是最特殊的,因為每年招生都不夠人數,學校把你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