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
“嗯。”有別於剛才的氣極敗壞歇斯底里,此時的賢榮太長公主睿智冷靜,與那失去理智大吼大叫的老太太截然不同。
浣嬤嬤躊躇著問:“夫人,松少爺他……”
“你我皆知那孩子極為護短,小術是他女兒,他護著不讓碰,我也不是沒料想過。”賢榮太長公主冷笑:“我只是萬萬沒想到嬈嬈那丫頭情竇初開,竟是被松兒給迷得七葷八素。”
浣嬤嬤尋思道:“少夫人與小小姐關係親暱,不可能事前對她的心思毫不知情。聽聞她自小小姐回京以來一直壓著不讓她亂跑,恐怕便是為了不讓她出去見松少爺。”
“那個賤女人定是有意隱瞞秘而不宣,否則嬈嬈根本藏不住事。”賢榮太長公主握杖的手緊了緊,眼裡摒射出按不住的怒焰。
正因這個不知情,導致出現這麼大的變數,令全盤計劃攪和一空,還落得如此亂七八糟的局面。
浣嬤嬤默了默:“小小姐她……”
賢榮太長公主沉聲道:“她被人利用了。”
浣嬤嬤皺眉不語,太長公主斜了眼門外:“跟在小術身邊的那個小子,便是藍家的老么吧?”她沒有與對方正式打過照面,不過對於他的身份卻是心如明鏡的。
“是。”浣嬤嬤回道。
賢榮太長公主眯起雙眸,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回可真是給自己搬來的石頭狠狠砸了腳。”
藍漪今日在梨花林中並沒有對花小術完全說實話,他確實是為花小術而來,只不過他沒有告訴花小術的是——在此之前,他其實是正兒八經地收到了賢榮太長公主遞送的邀請貼的。
賢榮太長公主不僅宴請了花小術,還額外宴請了藍漪。而今日這場梨花宴除了明面上給喬晗與諸家貴女安排的相親宴以外,還是用以向外公佈藍家與喬家結親的訊息。
花小術猜想的沒錯,太長公主的確早就得知藍漪與花小術兩人的情感關係。她之所以找上花小術,一方面是借花一鬆的這層母子情誼打親情牌,一方面是利用小術與嬈嬈的交情打關係牌。
只不過所謂的親情牌與關係牌卻不是用來拿捏花小術的最終王牌,而是太長公主用以達成目的的輔助工具而己。
一旦藍漪與喬嬈嬈的婚約公諸於眾,有太長公主強行打下的兩張關係牌的前提以及她今日向外宣佈並迅速轉變花小術的身份之後,等同變相迫使花小術成為三方關係中的不倫者。
這時候如果花小術或者藍漪迫不及待對外公開相互的感情,無論花小術與藍漪是否有情在先,她都將迅速淪為不光彩的理虧那一方。
屆時人們的傾向必然呈現一面倒的趨勢,就算花爹成為新近京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可外來者畢竟是外來者,要知道以威遠侯及賢榮太長公主在這座都城無法比擬的地位與權威,花小術乃至花家的微妙處境簡直可以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只要花爹還在朝為官,只要花家還想在京師混,不管花小術脾氣是軟是硬,這時都必須打碎牙齒被迫往肚裡吞。
可惜就可惜在賢榮太長公主的如意算盤打歪了,她算漏了喬嬈嬈的少女情懷,還低估了藍漪。
浣嬤嬤暗訝道:“莫非他是故意將松少爺招來的?”
他心知喬嬈嬈什麼心思,故而將花一鬆一併帶來,順利引發梨花宴的這場混亂鬧劇。經此一鬧,太長公主失去公佈兩家婚約的好時機,喬嬈嬈反成理虧的那一個。
當初太長公主大肆宴請賓客,有心讓這京師之內有頭有臉的諸位夫人一同見證兩家結親的這個事實,那麼現在就有這麼多的人親眼目睹了喬嬈嬈的理虧行徑。
就算太長公主今後還想再打藍家的主意,最起碼也得先把目前這坨爛攤子收拾完才行。
“我倒是輕看了這藍家的小子,小小年紀如此狡猾詭詐,心思不可謂不深沉。”
結果被藍漪反將一軍,狠狠擺了一道。
賢榮太長公主恨得咬牙切齒,是她小瞧了藍家的小子,又或者說他一手遂不及防。僅僅一步之差將她對花小術的算計扼殺於搖籃之中,而今喬嬈嬈惹出來的焦頭爛額大麻煩才只是剛剛開始。
浣嬤嬤若有所思:“那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
賢榮太長公主面沉如水:“結親之事估且暫放一邊,藍家小子不好相與,松兒又對我起了防範之意,左右我這裡是動彈不得,再多的事也管不了這麼多。”
“那……需要知會那一位嗎?”
賢榮太長公主靜默良久,嘖聲自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