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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卷尾的青鳳神鸞騰雲駕霧。令人震驚的是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難以想象被這片蔥蔥郁郁的爬山虎所遮掩的究竟擁有怎樣龐大驚人的全部面貌。

“那是花,也是鳥。”

身後傳來浣嬤嬤平靜的話語,她望著那面牆悠悠說道:“是國色牡丹,也是神鳥鳳凰。”

喬嬈嬈傻呼呼地眨眨眼,驚得合不攏嘴:“浣嬤嬤,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裡面還藏有這麼厲害的東西呢?”

“小小姐不知道並不稀奇,畢竟這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浣嬤嬤眉目舒展,面上的褶皺也變得平順許多:“你的大伯、松少爺他自幼天資聰穎、才學過人,年少之時素愛鑽研搗鼓稀奇古怪的新意,玩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東西……就比如這面牆,是他耗時兩年雕琢打磨,在十三歲那年贈予您祖母的生辰禮物。”

聽過這話,其他人都傻眼了,花小術瞠目結舌:“你說,這是我爹弄的??”

浣嬤嬤點點頭,正經得不帶一絲玩笑意味:“當然也不能說完全靠他獨自完成,畢竟松少爺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人,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他指揮淵少爺幫他打下手敲磨出來,所以說是兩位少爺合力打造送給他們母親的生辰禮物亦不為過。”

聽她這番解釋花小術這才勉強信了,否則依她爹搬張凳子都嫌累的性子,可信度簡直不要太低,直逼水平線下好嗎?

一旁的喬嬈嬈邊聽邊扳著臉,認真地在心裡涎著口水想著果不愧是她的意中人真是天賦異稟才華洋溢。

藍漪邊聽木著臉,認真地在心裡愁著岳父大人如此多才多藝,身為他的女婿比上太過不足,總覺得會遭嫌棄……

望著同一面牆,眾人各懷心事。

花小術輕輕觸碰牆上曾經雕磨過的凹陷,從浣嬤嬤的話語間能夠感受到她的驕傲與自豪,同時也能夠嗅出一絲淡淡的緬懷與扼腕。

歷時兩年之久所打造出來的龐大牆畫不知蘊含了多少汗水與心血,如今卻已佈滿了一牆的爬山虎,被深埋於重重藤蔓與枝葉當中,十數年未再重見天日。

是否這份蒙塵之禮,寓意的正是太長公主與阿爹之間的昔日母子之情?

恍神之際,花小術聽見砰地一下巨響,從那扇原本緊閉的屋門裡面傳出怒不可遏的暴喝,然後就見鼻青臉腫的花爹被太長公主拄著柺杖追著打抓著踹,她老人家氣勢恢宏罵聲嘹亮,吼得那叫一箇中氣十足:“愛滾趕緊滾!誰稀罕你伺候誰去?!”

“……”

虧得花爹跑得快不至於淪為豬頭,他悻悻然地摸出來,正好對上一院子人直勾勾盯著自己,忍不住摸了把老臉乾笑一聲:“唉,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都是這麼脾氣暴躁不講禮的。沒事,不打緊……”

“立刻給我滾出去——!!!”

一院子的人默默聽見屋裡持續未間斷的打罵摔砸,也不知花爹幹了啥把老太太氣成這樣。他佯裝淡定輕咳一聲,衝花小術說:“也好,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回家吃飯了。”

雖然未到飯點,不過花小術認真地碎碎點頭,藍漪理所當然表示附議,喬嬈嬈暗戳戳也想跟,可她被浣嬤嬤揪住跑不了,只能淚目相送。

沉默不言的浣嬤嬤突然上前,從懷裡掏了根手帕往花爹側頰捂。花一鬆莫名其妙地接住,輕輕一抹,才發現那裡不知是被指甲抓傷還是被指上的飾物劃傷,有血。

他眉目鬆動,牽動唇角,扯了抹淺淡的笑:“多謝阿浣姑。”

浣嬤嬤嘴唇嚅動,想要說什麼,屋裡的太長公主喊了她一聲:“阿浣!”

到嘴的話似乎嚥了回去,浣嬤嬤福了福身,眼神示意‘請’她們儘快離開公主府:“恕老奴不便相送。”

花一鬆渾不在意地咧了咧嘴,招來閨女攙扶一把。他轉身時注意到那面佈滿爬山虎的牆,腳步微滯,但沒有停頓,撇開臉拉著藍漪絮絮叨叨,往離府的廊道漸漸行去。

直到人去廊空,喬嬈嬈眼巴巴地仰頭看她:“浣嬤嬤……?”

浣嬤嬤慢騰騰地收回視線,垂眸看她:“小小姐長大了,您要學會懂事才行。”

喬嬈嬈扁著嘴,抓著裙裳耷拉腦袋。

浣嬤嬤鬆開了她,徑直往太長公主所在的屋子行去。

室內已是一片狼藉,太長公主平素鮮少這樣脾氣火爆,熟知她脾性的浣嬤嬤理所當然不會不知道真正發火的太長公主根本不可能表現出如此性情外露。

她繞過滿地碎片,徐徐來到太長公主身邊。

“走了?”

浣嬤嬤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