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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林,很是冷漠地看著他:

“聽說你在松兒身邊安置了一個奶孃?呵,瞧不出來啊,真真兒是心狠手辣,連個小兒都不放過。你以為你害死了松兒,我便會把家產給了你不成?別做夢了!松兒死了,還有山兒呢!你不若把山兒也害了,再來害了我,方才能順心如意把這整個趙府得了去!”

趙新林幼年時候,也是被父親摟在懷裡親過愛過的,不成想,八歲那年外公去世,九歲二孃就進了趙府,一年後趙新澤出生,趙府的一切,就全都變了。

父親關愛的眼神再不曾落在他的身上,母親庭院的大門再不曾有過父親的身影,母親恨,他也恨。再然後,他被下了毒,為了活命,他離家出走,外出尋醫,而母親也是在這段日子裡,煎熬了身子,最終命歸黃泉。

想到此處,再看父親冰冷的眼神,刺骨的話語,趙新林一顆心在滴血,面目上卻淡淡的,道:“不知父親哪裡聽來的謠言,松兒是我的骨肉,我害哪個也不能害了他啊!若是松兒沒了,以後我死了,還有哪個給我披麻戴孝,摔盆掃墓呢!”

這話聽在趙威耳朵裡,愈發覺得自己這舊妻生出的大兒子城府深,包藏禍心。那松兒的生父是誰,他們兩個是一清二楚,原先便為了給那松兒上族譜私底下鬧得不可開交,如今倒好,竟是痛痛快快認下了。

聽秦氏說,那小秦氏也被這廝籠絡住了心肺,竟和他是一條心,很是維護。那般屈辱,竟還能厚待這紅杏出牆的妻室,趙威想到此處,更是看趙新林不順眼,只覺這兒子越看越可怕,越看越心黑。

忽的起了怒意,呵呵冷笑道:“得了,你也別在我跟前同我廢話,那女人立刻給我攆出去,我還沒死呢!這趙府還輪不到你當家。”

趙新林心裡憋的氣早就數不清楚了,如今不過是氣上加氣,愈發心灰意冷罷了,聽罷此言愈發冷峻了一張臉,冰冷道:“我若是不肯呢!”

趙威便拿起桌子上的一方硯臺砸了過去,怒道:“那你就和那女人一道給我死出趙府去!”

潘小桃在趙府裡過得還算是舒心如意。

趙大哥的正房妻室人美又溫柔,待她也很是和善。那喚作松兒的小少爺也長得極是可愛,性子又溫順,很是好帶。

大奶奶那裡聽說了她有一個女兒,更是允許她帶松兒少爺的時候,也把錦娘帶去。能夠時時見著女兒,潘小桃極是心滿意足。

只是說起不足之處,便是這趙府如今的太太。聽說是大奶奶的姑母,卻和大奶奶的性子南轅北轍,很是厲害。

那一日她被傳喚了去,立在廊下連面兒都不曾見過,便叫人拿出了板子凳子,說她狐媚騷氣和主子不乾不淨,要打她二十板子以正門風。若不是大奶奶匆匆趕去死命攔著,她必定是要被打爛了屁股的。

正在想著,潘小桃忽的聽見門處有動靜,轉頭一看,卻見趙新林正滿頭鮮血地往裡走。嚇得心頭一跳,立時站起身奔了過去,急聲道:“趙大哥這是怎的了?如何滿頭是血?”

趙新林正是滿腔鬱憤,滿腹傷心,也無心理會潘小桃,自顧自地往書房去了。

今日大奶奶說是要帶著松兒少爺去廟裡進香,原先說是要帶著錦娘和她一起去,可偏偏錦娘昨夜裡著了風寒,今日凌晨還發了熱,大奶奶便命她留在了家中,照料錦娘。

錦娘喝了藥,正好睡下了。她見外頭風和日麗天氣甚好,這才坐在廊下曬太陽,不想便見著了捂著傷口,滿臉血的趙新林。

潘小桃見趙新林話也不說,只鐵青著臉往書房走,心裡不放心,就也跟著去了書房。

趙新林見她跟來本想呵斥她叫她離開,可張開嘴,卻忽的說不出口來。那雙眼睛裡盛滿了憂心,那張臉上滿是關懷,他忽的捨不得攆她走了。

這些年來,他身邊兒的,他所在意的,都一個個離他而去了,如今說起來,只剩下這個身份尷尬的小寡婦潘小桃了。

潘小桃見他呆愣愣地看著自己,也不管頭上的傷口還在往外頭滲血,倒好似傻了一般,緊了緊眉,轉身回正屋裡頭拿了棉紗還有藥酒,急匆匆便轉了回來。

潘小桃搬了把椅子放在趙新林身後,命令道:“坐下。”

趙新林看了看她,然後很是順從地坐了下來。

傷口很深,翻開的皮肉能看見裡面淺紅色的嫩肉,瞧得潘小桃一陣心驚肉跳。這傷口正在眉尾處,離眼睛不過兩指距離,若再往下那麼一點點,勢必會傷到了眼睛珠子。

“這是哪個砸的?怎下手如此狠毒?”潘小桃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