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都說將軍於夫人伉儷情深,那為何不肯誕下子嗣,而非要用這麼重的避子香呢?”
什麼?避子香?
綠媛給鐘意的身後加了軟墊,鐘意幾乎整個身子靠在了軟墊裡頭,抬眸看向蘇旋,道:“什麼避子香?我何曾用過這些東西。”
她和寧祁根本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何必用什麼避子香?
蘇旋道:“從我遇見夫人起,夫人身上的麝香之味便尤其重,還有幾位大寒之藥的味道,這些香料混起來,便有避子之功效,難道夫人不知道嗎?”
她原本早已想說,只是這是鐘意內宅之事,她這個外人豈好多嘴,若就是寧祁與鐘意不想生育呢?如今看著鐘意這般模樣,她也真是忍不住不說了。
只是如今看來,鐘意似乎並不知曉這些。
綠媛的聽著,只怕蘇旋以為寧祁與鐘意貌合神離,忙解釋道:“將軍從來愛重少奶奶,如何會讓少奶奶用這些東西,定是……”
綠媛的嗓音驀地收住,寧祁和鐘意是斷不會用這些東西的,那麼只能是因為旁人的原因而叫鐘意的身上沾上了這腌臢的東西!會是誰呢?
鐘意問道:“我為何聞不到那味道?”
麝香是極金貴的香料,當初鋪子進貨的時候她也是聞過的,那濃濃的香味兒記憶猶新,蘇旋還同她解釋過,這麝香與婦人身上有怎樣的害處,如何她自己身上沾了她會不知道?
“夫人身上的香味只在衣衫之上,還有夫人用的香米分的味道覆蓋了上去,旁人的確是難以察覺。只是我是制香之人,與香味之上的敏銳本就異於常人,哪怕只是一丁點兒的麝香都能分辨得出分量來,何況夫人身上的麝香味道極重,味道再重的旁的香料也是覆蓋不住的。”
鐘意聽著蘇旋所言,微垂的眸底劃過無數種推測。
她院中用來薰香衣衫的香料乃是宮中御賜的,內府所造,都有造冊的,在御賜的東西里頭動手腳是殺頭的大罪,不可能有人這樣冒險。
她妝奩裡的香米分不是蘇旋所贈,就是也是御賜的,還有些金香樓滿堂香買的,也不肯能有膽子敢給大將軍夫人做手腳。
而且她的衣衫,她的打扮都是綠媛和小荑負責的,不會陷害於她,那麼到底是怎麼沾染上的呢?
“除了這些味道,你可還能聞出旁的什麼來?”鐘意問道。
蘇旋聞言,略略沉吟了一會兒,道:“還有混了好幾種不同檀香,想是為了加重味道,而掩蓋麝香還有其他幾種大寒之藥的味道。”
☆、第53章 深埋的險惡
檀香。
鐘意的眸底光芒猛地一縮,這府中日日燃著檀香的,除了上房老太君處,還有哪裡!
難怪每日她侍候早茶之時聞到的薰香味道如此濃重,難怪每日只讓她侍候半個時辰……
“所以,我每每月事之時腹痛難忍,是因為那避子香的緣故?”
蘇旋點了點頭,道:“那避子香的藥下得極重,日日燻聞必是要損害女子身體的,若是生養過的或許還能好些,如夫人這樣尚未生養過的,若是長期以往,不僅會在每月的月事之時腹痛難忍,怕是……”
蘇旋的聲音一頓,一時難以說出口來。
“怕是什麼?”鐘意搭在引枕上的手緊了緊,替蘇旋說道:“怕是以後再不能生養?”
“夫人!”小荑聞言,忍不住驚撥出聲,不能生養!於一個女子而言,這可怎麼能行呢!
鐘意的眸光清清冷冷,是如秋水一般的瑟然侵人的寒涼,卻也是如一潭秋水般的沉靜不驚,就這樣直直地看著蘇旋,叫蘇旋隱瞞敷衍不得,只能垂下了眼睫,道:
“夫人知道,那麝香一物本就是有礙女子生育的東西,而那避子香中又混了旁的大寒之物,這也是為何夫人月月腹痛的緣故……蘇旋只懂香道,與岐黃之術上只沾了皮毛罷了,夫人還是應當請一個大夫才是……”
鐘意的眸光頓了一下,然後輕輕說出一個字,“好。”
“這鋪子裡的生意,最近還要請蘇姑娘多費一些心思了。”鐘意的唇角淺淺彎起的一點點弧度,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蘇旋抬眼看向鐘意的眸中帶著些歉意:“夫人哪裡話,這鋪子裡的事情本就是蘇旋應該做的。”
如果她當初少了那些最初的顧忌與防備,早一些告訴鐘意,或許她便能少受這一些罪了。
“那我便先回去了,鋪子裡的賬這回便勞煩蘇姑娘了。”鐘意說著,便扶著小荑的手起了身,觸上小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