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混兵營裡頭當百夫長的,後來她爹也從了軍,一路拼殺立了軍功,當年在邊關軍營裡也算是個說得上的虎將,她娘死得早,家裡又沒有女人照顧她,所以她打小在軍營裡頭混。
後來平關一戰戰事慘烈,鍾武沒能捱得過戰死沙場,邊境線上亂成一團,當時正好跟著援兵過來的鐘文就把她接回了京城裡頭,之後戰事平歇,朝廷論功行賞的時候,追封那一群戰死平關的將領時,鍾武給追封了一個龍威將軍的頭銜。
死後哀榮是聽著無限,但那時戰事方平,國庫空虛,鍾武衣冠冢上青草都長老高了,自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賞賜了,所以對於已故老爹的這個頭銜鐘意著實是從來不曾在意過的。
“意丫頭,二叔對不起你呀!”
☆、第2章 賜婚②(修改)
“意丫頭,二叔對不起你呀!”
接了聖旨,送走了宣旨的太監,鍾文鼻子一抽眼淚鼻涕開始嚎,“是二叔不好,是二叔害了你,
、二叔沒臉去見你爹了……”
鐘意的心中也是懵懵的,高門大戶裡頭這麼多貴女小姐,皇帝的眼睛是咋長的怎麼就能看中她呢?就鍾家如今破落戶的模樣,皇帝將她賜婚大將軍真的沒有膈應的意思嗎?
鐘意思不明白,但又細思極恐。
古來那些名將就容易功高震主然後跟皇帝面和心不合,皇帝將她賜婚大將軍,會不會就是膈應的意思?為將來的鳥盡弓藏做下鋪墊?
鐘意的背後霎時起了一層白毛汗,她好像猜到了什麼君臣之間說不得的糾結情愫了呢……
“小意,意丫頭?你怎麼意丫頭?”一旁的鐘文看著鐘意凝向牆角的懵然神色,眼睛一溜循著看去正好對上了擱牆角的砍柴刀子,猛地神色一變兩步就衝上去抱住的鐘意大嚎道:“意丫頭你別想不開啊,快來人吶,救命吶!救命啊!”
鐘意叫嚎地一哆嗦,使勁去扒拉鍾文的手,“二叔你幹嘛?走開,走開!”
巷子裡的人家戶連著戶,鍾文那一嗓子嚎地渾厚有力,只一小會就招來了隔壁家曬衣服的林嬸子。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鍾文一面扯著鐘意不放手,一面嚎道:“大嫂子快來幫忙,意丫頭要想不開了,快來幫忙!”
林嬸子一聽,拍了大腿就仰頭扯了嗓子開嚎,“哎呀意丫頭,有啥事兒想不開呀,你說你要是死了你二叔可怎麼辦喲!”
誰想不開,誰要死了!
“行了!”鐘意一把拍在鍾文的臉上,順便捂住了他的嘴往外推,“都瞎咧咧啥?誰想死了?二叔你今天不用去衙門應卯啊?”
“誒?”鍾文一愣,霎時撒了手。
鐘意一下將鍾文推遠,“再不去,遲了可是要挨鞭笞的,你自己想好吧。”
“哦……”鍾文的腦海中瞬間滾過各種偷閒的說辭,轉眼卻見鐘意提了大籃子要出去,不禁問道:“你幹什麼去?”
“出攤。”
人生幾多艱難,柴米油鹽醬醋茶,聖旨卻不能變成白饅頭。
…………
鍋裡的滾水白煙蒸騰,鐘意準備好了蔥花蛋皮兒,拿著擀麵棍子飛快地擀出一張張雪白的餛飩皮兒。
今兒早晨為了那聖旨晚出攤了好久,這會兒的時辰不上不下,餛飩攤上正是冷清一片,正好剛在街上訂的餡肉也沒送來,鐘意便先擀著麵皮,一會兒晌午做生意時能利索些。
“老闆,來一碗餛飩。”
驀地,一道低沉清越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鐘意從案板上回過頭去,身後三張桌子的最後靠路口的那一張邊上,一個身穿靛色錦袍的青年不知何時已在桌邊坐下。
鐘意看著那個青年,雖然她不曾出入高門大戶,可在街上混跡了這麼些年還是能看出些門道,那衣料子是織錦,腰帶上鑲的玉顏色透潤,應該是上好的老坑翡翠,還有那鞋好似沒什麼大花頭,可鞋面隱隱流光,是玄色的錦緞上繡了暗紋。
再看那青年通身的氣質……麥色肌膚,劍眉星目,五官如同刀削斧刻,是一種透著利落凌厲的俊美。
可真是俊哈。
“餡兒料還沒到,客官您恐怕得等等。”
姑且不管這本應在皇城周圍圈子裡徘徊的貴胄公子怎麼跑這城西小旮旯裡頭來了,既然上門就是客,銀子還是要賺的。
貴胄公子抬眸直勾勾看著鐘意,然後應了一聲,“好。”
難得上門一個貴公子哥兒,長得這麼俊還那麼認真地追著她的眼睛說話,吊在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