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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那不知打了幾層補丁的袖子已被磨破,內裡一片烏青淤血的傷口隱約可見,像是新傷。他撤肘避開她的視線,侷促訕笑。

寒酸可憐。

她想了一想,答允向父兄推薦他。轉回頭想起沈安說前院有幾個吃乾飯的,著人一查,果有幾個作威作福、偷奸耍滑的小廝。她讓母親辦了那幾個小廝,那幾個小廝倒也認罪,只是反指沈安刁滑,可恨他們並無證據。

謝思言也說過,沈安此人工於心計。她幼時懵懂,年歲漸長後,也漸有此認知。但沈安的確洗心革面,並未做甚不軌之事,還為陸家出過不少力,陸家便一直留用他。

外頭劍拔弩張,久久相持不下,陸聽溪站得乏了,悄悄蹲身舒活筋骨。

沈惟欽正與泰興公主母女對峙,忽瞥見那扇填漆描金百寶屏風邊沿,一小截繡著薔薇寶相的淺色裙角順著光潔的大理石地磚劃出一點,像個尾巴尖。後頭這尾巴的主人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露了餡兒,一把將裙角扯回,那淺色的尾巴尖便沒再劃出。

謝思言往公主府內行去時,楊順大氣都不敢出。

世子爺為了在人前避嫌,不便與陸姑娘一同入府,須稍待片刻。陸姑娘此番到的時候太巧了,竟正碰上沈惟欽。

世子爺方才等在外頭時,幾乎把手裡的茶杯捏碎。

謝思言到得大廳門口,先往裡掠視一圈。

目光在錦屏處定了定,又冷眼寓目沈惟欽。

欲待提步,正聽見泰興公主怒道:“我就以陸家之事拿捏你了,你奈我何?陸家老爺子不幾日便被錦衣衛押回京了,我想法子拖也能將這案子拖個十天半月,我倒要看陸家屆時如何!”

“我才要看看公主屆時如何跟祖宗交代,”謝思言大步入內,“太…祖早有嚴令,後宮不得干政,后妃尚且如此,公主莫非就高一等?國朝自立國之初便代代謹遵,公主竟偏要違忤,膽量不小。”

他字句鏗鏘沉定,語聲冷得砭骨:“亦或者,公主認為自己嫁了人便不受宗室約束了?那不如我將公主幹政之事公之於眾,讓今上將公主褫奪封號、廢為庶人,公主以為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兩隻單身狗的互相傷害#

注意看,沈安自薦那段,既賣了慘,又拿到了崗位推薦,還順便借刀收拾了跟自己不對付的同事,而且跟心儀的姑娘搭上了話,一舉四得。

某蟹:你看我今天是不是男友力爆棚~

作者菌:男友力爆棚是真,懟人實力派是真,醋缸又翻了也是真,你看我總結還到位嗎?

某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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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泰興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卻隻字難言。

謝思言這是拿太…祖壓她,她一旦駁斥,他必給她扣個不敬祖宗的罪名。況她對這位世子爺的秉性也略有了解,知他是個睚眥必報、遇強愈強之人,她但凡與之相爭,必不能善了。

她再是氣惱,也只能憋著。

“所謂‘敬天法祖,無二道也’,太…祖最重者,唯‘敬天法祖’耳。《禮記》有云,‘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公主今日作為,莫非是藐視太…祖遺訓,欲亂朝綱?”

泰興公主久慣強勢,眼下卻被謝思言說得冷汗涔涔。

這罪名若坐實了,她的好日子就當真到頭了。她插手陸家之事不過是為女兒,並未深想,沒想到會栽這麼大個跟頭。

良久,泰興公主勉力平復,親自上前,強笑著說今次不過誤會一場,讓謝思言切莫說出去。

“我即刻去信,讓順天府衙門那邊照常辦事,決計不會誤事。”

泰興公主見她這般表態了,謝思言仍冷眼看她,僵了須臾,咬了咬牙,道:“這回對陸家多有得罪,我回頭便攜禮登門,跟陸家太夫人賠禮解釋,世子以為何如?”

謝思言道:“公主問我做甚,問問當事者才是要緊。”

泰興公主這才想起陸家五姑娘尚在錦屏後面,當下請了出來,殷殷看她,盼能作速息事寧人。

陸聽溪只是道:“我不過一個小輩,也拿不得主意,今日只是路過,順道進來只想問個究竟,公主既已決意來寒舍一敘,有何話與祖母說便是。”

一番話說得綿裡藏針,無隙可乘。

泰興公主擠笑:“正是此理。”

等陸聽溪等人離去,高瑜上前,滿面憂色看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