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溪將越過孔綸時,忽聽他嘆道:“我方才去跟太夫人致了歉。許諾之事未成,我亦愧怍,若得機會,必另尋他償。”言罷便走。
“不敢勞表兄費心,此事本也非表兄之過,表兄無需攬咎。”
孔綸莞爾而笑:“表妹似是厭我。可我記著上回在點心鋪子裡偶遇時,表妹還不是這般態度。”
陸聽溪只道他多心,領著檀香往園外去。
“順昌伯府與貴府結親之事本已將成了,誰知昨日忽著人來與我說,這親做不了了。我再三探問才知,順昌伯驚聞泰興公主之女高瑜瞧上了原要與貴府大姑娘說親的三孫兒,攝於泰興公主強勢之名,怕兩頭得罪,這才休了與貴府做親之心。”
“那高姑娘是如何看上順昌伯府子弟的?又為何這般巧的,在我牽線時,出了這等事?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不知表妹是否能為我解惑?”
孔綸的聲音極輕極緩,但沒來由地透出一種無形的壓迫。
他今日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陸聽溪微壓唇角。
孔綸口中那些事,皆是謝思言的謀劃。謝思言前次與她說的上策便是這個——放謠言於順昌伯府,讓其以為高瑜看上了他家子弟,令其自己放棄與陸家結親。
但這些,她不可能告訴孔綸。
她想一走了之,步子不停,卻聽身後的孔綸腳步緊追不捨,飛快逼近。
“表妹若能為我解惑,我可答表妹一個問題。表妹不要小瞧我,我知道的事很多,”孔綸笑得溫煦,“譬如,孫懿德孫大人究竟為何出面幫陸家解難,可是得了誰的授意?”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古言《兇殘義兄千千歲》求收,文案與傳送門見下:
傅瀟幼年時救回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孩,這男孩後來成了她的義兄。
她本以為她這義兄是顆純良苦命的小白菜,但後來發現,這小白菜裡面是黑心的——
在她面前堅毅隱忍、體貼和善的小白菜,卻是旁人眼中城府深沉、陰狠詭詐的黑皮湯圓。
最驚悚的是,她這義兄竟是皇帝唯一的嫡子。
世人皆知當今聖上僅有一嫡子,乃榮寵無雙的正宮原配所出,本是金尊玉貴的太子命,奈何當年沒能保住。聖上多年來飽受喪子之痛折磨,無奈之下立庶子為皇儲。
然而有一日,聖上見到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的眉眼,和他年輕時別無二致。
傅成蹊:我當年就說過,瀟瀟縱要天上的星辰、海底的龍宮,我也捧來給你,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如今是我踐諾的時候了。
偽兄妹無血緣,雙處。
男女主顏值皆高。
☆、第20章 第二十章
有一瞬; 陸聽溪渾身的血液幾要凝住。
孔綸怎知她在探查這件事?這件事她只在讓兄長幫忙詢問孫大人時有所流露,但她當時交代過,不能透出去。兄長小事上粗枝大葉,可大事上從不犯糊塗; 孔綸此番探問應與兄長無關。
既與兄長無關; 那只有一種可能——孔綸不過是揀了一件與陸家相關的事來詐她,歪打正著了而已。
陸聽溪念頭幾轉; 末了回身道:“世子所言; 我不甚明白,還望世子往後莫要再與我說到這些怪異言辭。”
孔綸漸漸收起笑。
他雖是陸聽溪的隔房表兄; 但陸聽溪平素還是會隨著府上姑娘們喚他一聲表兄; 如今卻是連稱呼都改了。這就是真惱了。
他斟酌少刻; 懇切道:“表妹莫惱。我實與表妹說,我來問表妹; 也是無奈之舉。順昌伯府那門婚事推得蹊蹺; 我怕有人在背後針對我; 畢竟此事是我一手攬下的; 最後卻是這般收場。”
“表妹久在深閨; 恐是不知官場險惡,我不得不防——我得知表妹此前曾去過公主府; 湊巧的是,魏國公世子那日也去過; 我便忖著; 表妹跟魏國公世子前後腳去; 有沒有瞧見什麼……”
“我那日與白薇路過公主府,就順道入府拜見。等魏國公世子入內時,我已避去了旁處,什麼事都不曉得。”陸聽溪打斷他的話,語氣越加冷硬。
她去公主府之事只有祖母知道,孔綸如何得知?顯是著人查過。
孔綸一時哭笑不得。
他這小表妹這番話漏洞百出,這是已經開始隨心胡說了,敷衍得不能更明顯。
“表妹不肯說便罷,那我再問個不相干的——寒舍新進添了幾盆異卉奇花,舍妹明日在家中設宴,表妹可願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