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大凡女子皆喜佩戴,然佩於身是何種光景,又是因人而異。高瑜從前纏磨他時,也常佩鴿血石,頭上簪著,腕上圈著,指上聳著,但高瑜素性張揚跋扈,容貌風儀亦如是,兼膚色白亮不足,又總喜塗蔻丹,簪佩鴿血石只覺益發豔俗。
陸聽溪則不然。陸聽溪生來膚色奶白瑩亮,又深具少女清靈,鴿血石只會越發託襯得她鮮嫩嬈麗,彷彿多汁的蜜桃,讓他現下就禁不住想摟進懷裡吮咬幾口,好生疼愛。
謝思言輕輕吸氣,忽覺口舌乾燥。
寓目所見,雪膚花貌,輕綃柔姿,此情此景,實不宜多看,否則苦的還是他自己。正預備轉目,又瞥見她對著蘿蔔輕啟櫻唇,霎時令他想起了她養的那隻又肥又呆的長毛白兔。
陸聽溪咬了一下口蘿蔔,緩緩嚼碎了,讓一側的內侍掰開靈璧縣主的嘴,俯身打算渡入時,靈璧縣主驀地睜眼,驚叫一聲,側頭避開,掙扎著爬起:“快,快扶我起來!”
鸝兒等人一怔回神,忙將靈璧縣主拽起。
太子笑,露出一口白牙:“看來這白蘿蔔的確管用,尚未祭出,侄女兒就已然醒轉了。”
靈璧縣主知自己裝暈的事兜不住了,當眾被打臉,滿面漲紅,不得不給自己找臺階下:“這趟出來的工夫不短了,曾祖母說至多讓我出來半個時辰的,而今怕是已經過了,不能讓曾祖母憂心,我得先回了……”
太子卻攔住她:“侄女兒適才氣閉,若非陸姑娘出手,侄女兒現下還不知如何,如今怎說走就走,倒不言謝?”
靈璧縣主一頓,又開始說自己頭疼,但可憐兮兮地扶額痛呼半晌,太子仍不放她走。太子雖比她小了好幾歲,但輩分高,又是儲君,她也不敢衝撞,咬了咬牙,回身跟陸聽溪道了謝,這才灰溜溜上轎離去。
太子朝靈璧縣主的軟轎搭了一眼,輕嗤。
他就知道靈璧縣主慣會裝模作樣,今日弄這麼一出,還不曉得打的什麼算盤。
陸聽溪也對著遠去的軟轎看了眼。
方才靈璧縣主對著謝思言說話的聲氣,讓她想起了早前的董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