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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會作死洩露少爺的籌謀。

“不是誰說的,是我自己猜到的,”陸聽溪見對面的謝思言果真怏怏不樂,溫言寬慰,“你……你也不必太難受了。”

“我怎可能不難受。”預先籌備了好幾日,本以為是個驚喜,誰知卻被窺破了。

謝少爺勉力打起精神:“那你自己挑,你選哪一樣?”

“怎就是我選,這等事,難道不該是你自己做抉擇嗎?”

謝思言微側頭靠在圈椅寬大的椅背上,修長手指輕叩扶手。也是,再怎麼著,這種事總要親力親為才是。

“你讓我好生想想,我一時也拿不準主意。”謝少爺道。

陸聽溪見他眉尖微蹙,容色透著些悵然苦悶之色,慨嘆他也是不容易。不過她才起了個頭他就知曉她說的是甚,也是難得,這大抵就是心意相通了。

她覺著這種事點到為止就好,關鍵還是要他自己想通,於是很快轉了話頭,說起了阿古達木之事。

謝思言這些時日也查出了些眉目,但如陸聽溪夢境中那樣詳盡的,一時自是查不來的。

“你還夢見什麼了?”

“後頭似還夢見東宮走水,你這幾日去給太子授課時仔細著些。”

謝思言盯著她:“你的夢這樣靈驗?那你可曾夢到過咱們將來何時成婚?婚後有幾個孩子?孩子何時成婚?咱們何時抱孫?”

陸聽溪心道你別說了,再說就該說到咱們墳塋造多大、棺材打幾斤、墳前擺什麼花兒了。

不過她覺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刺激謝少爺為好,更顧不得羞赧,沉默一瞬,言歸正傳:“吳岱那件事,你說要不要提醒我四姐跟四姐夫一聲?”吳岱是她四姐的公爹。

謝思言擺手道:“你不必操心,全交於我便是。等我查實,自會想法子暗裡拐個彎知會吳詹一聲,左右不會露出咱們。他若能讓他爹懸崖勒馬最好,若不能,那就隨他去。”吳岱自己作死,關他何事。橫豎這事也跟陸家沒甚干係,若非看在他的小寶貝面上,他才懶得管吳家的爛事。

陸聽溪點頭,又道:“你接下來預備如何?”

“等北狄那邊再蹦躂幾日,咱們來個以逸待勞,釜底抽薪。”說不得還能將仲晁拉下水,一箭雙鵰。仲晁是他晉升路上一塊避不開的絆腳石,能削他幾分勢也是好的。

捻指間就到了儀賓終選這日。陸聽溪入宮去太后處應了卯,正準備與太后的貼身宮人去採桂花,卻被靈璧縣主央著去偷窺儀賓遴選。

太后斥她胡鬧,她卻不依不饒地求個不住。太后面沉須臾,命自己身邊的尤嬤嬤領著她們悄悄過去,又叮囑不可露臉讓人瞧見,至多半個時辰就得回來。

陸聽溪推辭不得,隨行前去。

陸聽溪也是頭一回瞧見儀賓遴選。一二十個大老爺們兒列隊齊整,幾個內侍在前頭朗聲次第問話,考校風儀、談吐、學識。

靈璧縣主躲在錦屏後頭,從前往後溜了一眼,但覺這其間不過都是些生得僅堪謂周正的少年,樣貌無一出挑,氣度更是堪較矮子比高,一時簡直目不忍視,陰著臉轉回頭。

尤嬤嬤也往外瞄了眼。

已歷經幾輪遴選,能立在此間的哪有差的,其實這些少年郎容貌氣度都算是出類拔萃的,只若是硬要跟魏國公世子、楚王世孫之流的遺世獨立翩翩佳公子相較,那自是要被比成歪瓜裂棗。

縣主應是未見過魏國公世子的,那大抵是眼光被沈惟欽那副皮囊養刁了。

陸聽溪也瞄了眼,發現裡頭沒一個認得的,放了心,正此時,一陣喧譁起,就聽有宮人大呼走水了。陸聽溪與尤嬤嬤等人原路退到殿外,發現遠處湧冒潑天黑煙的竟是東宮方向。靈璧縣主一驚,領了身邊幾個丫鬟就奔去救火,尤嬤嬤都未及阻攔,沒奈何,也跟了過去。

陸聽溪倏而想起謝思言今日似是當值的,亦隨後跟上。

等她趕到地方,靈璧縣主已然搬了木桶疾奔入內。算來,太子年紀雖小,但也是靈璧縣主的堂叔,靈璧縣主這般惶急似也沒甚毛病。雖則她先前已提醒過謝思言,但在外頭立了許久也沒瞧見他的人影,仍是不免擔憂。

太子沒出來,謝思言也沒出來,靈璧縣主進去救火之後,也尚未出來。

東宮內,素日興課的穿殿已成火海。滾滾熱浪夾隨濃煙襲來,滿目烈烈火光,梁椽坍倒的轟隆巨響與火花爆破聲混成一片,注滿雙耳。

謝思言用浸溼了的汗巾堵住自己與身邊太子的口鼻。太子不足十歲,嚇得渾身瑟瑟,牢牢抓住謝思言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