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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意她萬事小心,隨那管事離去。

陸聽溪入得花廳,暗地裡往那上首之人那裡瞟了幾眼,覺著差不多了,擱下東西便退了出去。她得趕緊出去,否則怕一會兒間隔的時候長了,她把這人的模樣忘了。

垂首一路疾走,卻不意被人從後頭一把拽住。

回頭對上一張妖冶美豔的臉。那拽住她的是個異族姑娘,應也是北狄人,生得深目挺鼻,只是不知是入鄉隨俗還是不欲招搖,對方是作中原人打扮。

“你走得那樣快作甚?都快撞到江公子身上了。”她用不甚流利的漢語道。

陸聽溪一頓,順著她目光看去,竟瞧見個熟人。

江廓目光掃去,見跟前不過是個前胸後背一邊兒平的黑瘦丫鬟,待要越過去,卻聽那個北狄姑娘揚聲道:“江公子留步。”

那北狄姑娘回頭看向陸聽溪:“你整日跑堂,想來也頗有些力道,不如咱們比劃比劃,也休說我欺負你,你使鞭子,我空手,我再讓你幾招,看你能否敵得過我。”說著話就甩給陸聽溪一根九節鞭。

陸聽溪心道比個鬼,再晚一會兒怕就要忘記了那北狄人的模樣了。她欲扔鞭走人,那北狄姑娘卻已攻了過來。

陸聽溪連防身術都沒正經練過,但她兒時皮得上天,時常跟人打架,雖則後頭變乖了,但手感是有的,瞧見那北狄姑娘拳來,她當即矮身躲過,甩著鞭子,使出了她多年不用的王八拳。

兩個小姑娘當即扭打在一處。陸聽溪身形纖柔,與那高壯的北狄姑娘相較,可謂單薄。但一套王八拳使得虎虎生風,又總痛擊對方軟肋,並沒吃虧。她不敢戀戰,又瞥見謝思言已往這邊來了,使出她的殺手鐧,一把扯住那北狄姑娘的一綹頭髮。

女人打架,扯頭髮是慣用伎倆,陸聽溪的頭髮是全部束上去的,並不好抓,於是佔盡了便宜。那北狄姑娘痛呼連連,竟是哭了出來,打算依葫蘆畫瓢,伸手要去拆陸聽溪的髮髻,卻被即刻而至的謝思言一把揪起。

然陸聽溪收勢不穩,一徑往謝思言的襠下撞去。她來不及躲避,下意識抱住了謝思言的腿穩住身子,腦袋順理成章埋在了他兩腿之間。

周遭一靜。

謝思言只覺自己的下半身整個麻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幾乎神魂出竅。

被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美人跪坐在地,螓首伏於他雙股之間,這個姿勢……神似品簫。他連做夢都不敢想。

為防他的小兄弟在這個時候坑他,他果斷將身下的嬌人兒一把提溜起來。江廓此刻也反應過來,抬手攔住謝思言的去路:“你是何人?”

謝思言要開言,江廓卻緊緊盯著跟在他身後的陸聽溪道:“我說她。”

陸聽溪顧不上害羞,心思飛轉。江廓實在對她太過熟悉,怕是從她背影也能看出幾分眼熟來。她也不能開口,否則怕他從聲音認出她來。

不等她想出對策,謝思言藉著身形與衣袖的遮掩,飛快在她背後比劃了一個字。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謝思言寫的是“昏”字。

陸聽溪心領神會; 二話不說仰頭倒下。

謝思言一把將人接住; 抬頭道:“舍妹膽子最小; 這位公子這般恫嚇; 說不得就要出人命。適才這位姑娘讓比試,舍妹也比試了,我們只是來送飯菜的; 並非府上僕役,公子自重。”

他的語調不冷不熱; 甚至帶著些強硬; 但江廓並沒工夫去追究這個。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幫人是外頭過來的; 若是因著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這裡出了什麼么蛾子; 那便是節外生枝。縱要滅口,也不是在這裡滅。

江廓思及這一節; 擺手道:“都退下,若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仔細你們性命不保。”方才是他冒失了。

方才提出與陸聽溪比試的寶音不想就這麼放陸聽溪離開,但先前比試是她提的,她不想讓人覺著她輸不起; 只好眼睜睜看著兩人離去。

只她今番本是想出個風頭; 不曾想卻被一個苒弱單薄的小姑娘按在地上揍了一通,還險些被薅掉了一綹頭髮。她整了整裙釵,問江廓可是認得適才那個姑娘; 江廓搖頭否認; 告辭離去。

寶音撿起她的九節鞭。她本以為自己對付一個纖弱姑娘是不成問題的; 如今看來還當勤加練習才是。

陸聽溪坐回馬車上不多時就畫出了肖像。她拿給謝思言看時,指著畫里人的面中,道:“這人的中庭過短,天庭又窄,大約是我畫過的人裡面三庭最不相協的了。非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