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打算步步為營,如今卻想釜底抽薪——離間是最好的法子。”
陸聽溪攢眉:“你要離間仲晁和邢明輝?這兩人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
“如果邢明輝知道仲晁不過是拿他當靶子呢?”
他把玩手裡的太乙蓮葉金盃:“狗咬狗才好看。”
兩人一路到了城內一處偏僻的街巷。謝思言抱了陸聽溪下車,讓她稍候,踅身進了一家估衣行。須臾出來,他手裡多了個包袱。
陸聽溪接過一看,包袱裡面裹著幾件舊衣,都是好幾年前的式樣。謝思言問她覺著他穿哪件最醜,陸聽溪驚詫:“你做甚?”
“我打算扮成舵工,去會會漕幫的人。”
陸聽溪不贊成:“我聽齊表兄說,那漕幫中人多是刀口舔血之輩,你沒必要親去。”
“擔心我?”謝思言尾音微揚。
“是啊是啊,所以不要去。”
“不要緊,屆時誰吃虧還不一定。”他拍拍她。
“是我發現了胭脂盒的玄機,所以你得聽我的!”
謝思言將她拎回馬車裡,一把按在隱囊上:“我心裡早就給你記了一功了,放心,等回去後,好生獎勵你一番。乖,回去好生安寢。”
陸聽溪勸了半日,沒甚用處,一氣之下回了頤暢殿。她盥洗罷,正要歇下,守在外頭的值夜婢女遞來了一封帖子。這個時候還有人遞帖子來,還是給她的,思及此,總難免忐忑。
拆了帖子一看,發現是齊正斌寫給她的,大意是說,他有事與她說,讓她出來一趟。
陸聽溪踟躕下,從頤暢殿側門出來,在殿後的方池旁見到了僓然而立的齊正斌。
“我先前聽聞世子要去這附近的漕幫據點打探狀況,總還是覺著不妥,不知世子去的是何處?說不得我還能幫襯一二。”
陸聽溪思及謝思言行事對齊正斌並不避諱,遂將他的去向說了,末了道:“他為何要親自去一趟?”
“因為這樁事很可能關乎先帝,以及世子自家的前程。”
陸聽溪一怔,這跟先帝何干?
齊正斌回頭望去時,正瞧見美人目露惘然的娉娉情態。一雙烏亮黑眸如蘊涓涓秋水,經朦朧月色一浸,越發顯出一段清純與嬌嫵相融的獨絕美態。雖然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