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的是,他以為是自家心腹的一眾長隨,不知何時成了謝宗臨安在他身邊的眼線。謝宗臨手邊的那盞茶裡其實根本沒加藥。
大抵薑還是老的辣。他這回沒能達成目的,往後等著他的還不曉得是什麼日子。不過眼下,他似乎更應當擔憂謝宗臨交給他的那件事如何完成。
……
賈氏歸家後,總蹀躞不下。
她如今十分後悔,後悔當初沒能好生教誨謝思和,以至於謝思和如今既無頭腦也無心機。
她自嫁入謝家之後,將大半心思都放在了周旋謝思言、老太太與一眾妯娌上頭,對謝思和則是一味地鞭策,只是讓他用功唸書,並沒教他如何跟人耍心機。又兼長房這邊只有兩個哥兒,謝思言從沒擠兌謝思和的意思,謝思和也就越發胸無城府。
她從前曾十分慶幸謝思言心性高傲,不屑與謝思和為難,但如今細細想來,卻總能從謝思言的言行裡品出另一絲意味。
她之前還是小瞧這個繼子了,不然也不會栽在他手上,以至於被謝宗臨休棄。好在她還育有一個謝思和。
等了兩三日,不見謝思和那邊有迴音,賈氏終歸放心不下,再度悄悄來到良鄉。
甫一見到謝思和,她就問起了謝宗臨那件事辦得如何。說話之間,她又禁不住蹙眉。謝思和這住處實在不像樣子,堂堂國公府少爺,怎能住在這等下人住的屋子裡。
謝宗臨惱怒歸惱怒,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偏心。謝思言也是不斷惹他惱怒,怎不見他這般罰謝思言。
這樣對待他們母子,給他下些藥,也不冤他。
“已……已辦成了。”謝思和將她讓進屋裡,給她看座。
賈氏見他氣色不大好,問他可是近來吃不好睡不好,謝思和勉力笑說一切皆好。
母子兩個說話間,長隨上了茶。賈氏見擺的是她最愛飲的靈芝茶,道了句有心了,一面飲茶一面跟謝思和計議接下來的籌謀。
許是因著一路奔波,不上片時,她就覺睏乏,讓謝思和暫騰了個地方出來。交代了若有外人來,一定使人來叫醒她,她安心睡去。
……
賈氏再度醒轉時,但覺喉嚨幹痛,張口欲喚人進來伺候茶水,卻發覺自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