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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裡是能隨意放出來的。她不過就是抱著耗子窩四處走走,大抵是寧可聽著天竺鼠那豬叫一樣的聲音,也不想瞧見他。

謝思言原是不想去尋她的,但那小妖精一刻不歸,他就一刻難安心,思前想後,還是披衣出了門。

魏國公府內大小園林目不暇接,麗矚園便是其中之一。麗矚園比潮音園要大上許多,又距鷺起居頗遠,一炷香的工夫後,謝思言仍未尋見陸聽溪的人影。

他蹙眉,喚來鷺起居里幾個信靠的丫鬟,一道去尋。

將人都派出去後,謝思言倏地一滯。

這時節不算太冷,小姑娘縱然要遛耗子,也不至於跑去室內遛,更不至於專跑去晦暗處,天竺鼠又不是不能見光。他已將麗矚園轉了個大概,若小姑娘在室外,他不應當瞧不見她。除非,她已不在麗矚園,亦或者在某處室內。

他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正此時,檀香趕來,急道:“世子爺,快去尋尋少奶奶。少奶奶走前吩咐過,若她半個時辰之後還沒回,就要作速來尋。”

謝思言心念疾轉,喚來楊順,命他調護衛來,以麗矚園為中心,將府內大小花園全部搜尋一遍,但要不驚動旁人。

他所說的並非尋常護衛,而是他豢養的一批精擅伺探的精銳。這幫人來去無蹤,他素日交代下去調查的差事多半是他們在辦。

盞茶的工夫後,楊順折回,吞吐其詞:“世……世子爺,尋見少奶奶了。”

謝思言見到陸聽溪時,她正仰躺在美人榻上,雙目緊閉,酡顏如醉。榻邊的紫檀連雲三角蝶几上擺著她親制的天竺鼠小窩,內中的一對天竺鼠卻不見蹤影。

謝思言面色陰寒,冷聲問楊順這是怎麼回事。

楊順戰戰兢兢道:“世子莫憂,少奶奶入睡後,應是並無人來過。”衣裳床鋪都十分齊整,顯是無虞。

謝思言看了眼空了的天竺鼠小窩,眸底如有黑霧彌散,暴戾之色隱隱浮動。

他將楊順召到跟前,低聲吩咐幾句,隨即抱著陸聽溪出了這暖香氛氳的次間。

甫一出來,懷裡的人就環緊了他,似是有些不安,卷密長睫不住輕顫,含含混混地喊冷。謝思言將自己外披的大氅脫下蓋在她身上,再度將她擎起時,她似是怕自己掉下來,兩條纖蘭般的手臂舒開,繞項而過,口中喃喃吶吶,他湊近了聽,才聽清她嘀咕的細語碎言中,他的名字反覆出現。

小姑娘嗓音糯糯,與素常的情態分外不同。

他驀地一滯,想到一種可能,心跳如擂鼓。

雖然她如今意識不大清明,但滿口唸的都是他的名字,這總是錯不了的。這個舉動毫無疑問透露出她對他的依賴與信任。而他要的,恰恰就是這種依戀。

當初在宮內麋鹿苑裡時,她也是迷迷糊糊的,但口中也不過胡亂夢囈而已,並沒喊他。若她那回也如眼下這般聲聲喚他,他當時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就當真難說了。

謝思言在她左頰上輕吻幾下,目光灼灼如電,嗓音格外低柔:“乖乖,你心裡是有我的,是不是?”

她容色奶白,柔澤馥馥,如瓷若玉,漫天的月華星輝灑落其上,竟宛若淙淙清溪脈脈流動。謝思言不由擁她更牢一分,竟是擔心她乘風而去,直上月魄。

他自認為已將她的容顏刻印在腦海,但每每瞧見她在月中、花前、燈下等處的殊俗容姿,都禁不住感喟,他腦筋縱再是好使,也難以真正設想出她的諸般麗色。

謝思言環顧四周,視線很快落到了不遠處的遠香榭上。遠香榭位置別緻,傀然立於湖心,水次有長長延出去的通路與之相綴,宛若一道木桁架橋,清幽得很。

謝思言將懷裡人又擁緊一分,眸色比暗夜更深,大步朝遠香榭行去。

……

賈悅身邊的丫鬟吉祥看了眼時辰,對另一個叫珊瑚的丫鬟道:“差不多了,咱們該引人過去了。”

珊瑚往外張了張:“可姑娘還沒回……”

“你這木頭疙瘩,姑娘一早就吩咐了,時辰到了就帶人過去。若是誤了姑娘的大事,你擔待得起?”

珊瑚只好怯怯縮縮脖子:“那咱們快去。”

……

今晚的家宴本就是為慶賀謝思言擢升的,謝宗臨被眾人勸了酒,原本酒量尚可,但如今趕往麗矚園的路上,卻只覺頭疼欲裂。

真是家門不幸!如若此事屬實,他這張老臉往後也沒處擱了。

尚未邁入次間的門,謝宗臨就察覺動靜有些不對,面色一沉。但到底也是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