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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對面的閣老喝完半碗排骨湯,不知想到了什麼,舉目看來:“也可。”

望著連連稱謝的趙景同,謝思言拿雪白的絹帕揩了揩嘴。

是時候讓他家裡那兩個提醒趙景同的夫人還有搓衣板這種刑具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得提醒那個小妖精一下,不要把他賣了。

陸聽溪最終還是回了國公府。

她不宜長住孃家,陸家一眾長輩都催她趕緊回去,尤其她母親,話裡話外暗示她不能給一些別有居心的留空子,早些生個哥兒才是最實在的。

她心裡是有些不甘的。她那回被折騰成那樣,謝思言受的折騰還不及她所受的一半。不讓他記住這回,恐怕還會有下回。

她甫一回國公府,賈氏就得了信,親來接她。

等行李都歸置好,賈氏道:“你表妹恰巧也在府上,你先歇口氣,晚夕來我這頭跟你表妹耍子。”

陸聽溪敷衍幾句,以為賈氏不過客套,誰想到掌燈時分,賈氏就使人來叫她去一道用膳,她拒了,等飯畢,賈氏又著人來請她去飲新制的桂花釀。

陸聽溪順著天竺鼠柔滑的毛不捨得撒手,再度回絕。少焉,賈悅來了。賈悅自道請她過去是她的主意,不過是多日未見,想見她一見。又瞧見她手掌下的天竺鼠,十分歡喜,連問這是何物,既像老鼠又像豬的,她以前怎從未見過。

陸聽溪心道這對天竺鼠是番邦進貢的,國朝又不產,舉國上下大抵只有這麼一對而已,自然稀罕。

賈悅見陸聽溪不接茬,尷尬笑笑,又寒暄幾句,出了鷺起居。

往前行了幾步路,她又禁不住回頭望。

在國公府諸多院落中,鷺起居不是最大的,卻是最別緻的。內中廳堂深闊,亭閣崢嶸,卉物棋佈,活水琤琤,據說此間的院宇佈局與草木揀選都是世子爺親力親為的,有些世家公子附庸風雅,想照著鷺起居這個佈局佈設自家居處,但不是自家宅邸地方不夠,就是財力不足,蒐羅不來這許多珍花異草跟燒錢的陳設。

她聽謝思和說,鷺起居的名字出自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懷古》,詞作上闋末尾有兩句,“星河鷺起,畫圖難足”,世子爺愛其意境,遂擬此名。

這等既富且貴又具情致的男人,還生得十二分人材,天人風儀也不過若此了。

與世子爺相較,謝思和簡直是一塊爛泥。賈悅嘴角緊抿。

……

謝思言回府後先問陸聽溪可回了,得了肯定的答覆,放了心,可晚來盥洗後到了起居室門前,又頓了步子。

這小妖精大抵還氣著,會不會還把搓衣板帶在身上?他不跪就不讓他近床榻?

徘徊一回,他終究還是推門進去。

陸聽溪正埋頭通發。見他進來,只瞥了眼。

謝思言坐到床上盯她片刻,就見她打整好頭髮,徑自將床上的被褥抱到了西面窗下的一張軟榻上,倒頭就睡。

謝思言嘴唇翕動幾下,到底沒說什麼,在床上倒頭躺下。

上回他因著自己的彆扭與掙扎冷了她一陣子,是不該,向她賠罪沒什麼。可這回他不認為自己的所為有錯。他前幾日特地將她帶去筆架山,甚至帶她去地安門看那場繹騷,就是為了讓她親眼瞧見朝堂傾軋的殘酷,那些詭計與廝殺,是她在後院感受不到的。

如若不是想讓她親睹一番,他是決計不會帶她去的。他擔心嚇著她。

這些陰謀陽謀、血腥爭鬥留給他就好,她無需知曉。她只要每日為配什麼穿戴、換什麼妝容苦惱就好了。他原就打算嬌慣著她一輩子的,那些血雨腥風,自有他來擋。

可這小妖精並不體諒他的一番苦心。

謝思言睃了榻上的那個錦衾包一眼。小姑娘睡覺時總愛將被子疊成個卷,再將末端折到下頭,三面封閉,嚴絲合縫,繼而將自己蜷成一團,順著那唯一的開口,縮排這個被子卷裡面。

他曾笑她把自己裹得跟個蠶蛹似的,然後擠進去,撐爆她的蠶繭。

小姑娘一般會氣得撓他一下,然後搡著他要他重新將被子整理成卷,還要把最末端封死。他覺著奇怪,分明屋子裡氣暖若春,她為何還會執著於此,小姑娘說這樣睡覺才舒坦,不卷好被子睡覺,就彷彿吃烤鴨沒有蘸醬。

但那麼小的一個卷,如何能容納他的折騰。他將她從床頭欺負到床尾,連被褥衣物都散落一地,小卷早就散了。她每回精疲力竭睡過去之前,都要掙扎著抓了他的手,交代他將她的被子卷好。

思及此,昔日與她敦倫的靡麗情形浮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