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非虛言,當初泰興公主嚷著要來皇莊,太皇太后勉強允了,但也沒有獨開小灶的。
沈惟欽見陸聽溪面有不豫之色,道:“姑娘莫憂,這些事太皇太后都知曉,我自有說辭,不會連累姑娘。”
雖說他覺著,縱然太皇天后知道他對陸聽溪的心思,也不敢如何。天興帝年少,陸聽溪又是謝思言的心尖肉,太皇太后無論如何也不敢刁難陸聽溪。
沈惟欽一直都在打量陸聽溪。看她懨懨的,以為是因著厭他,突然近前道:“姑娘,我們當真不能復歸從前那樣的敦睦相處了?就因著我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我實則並未對姑娘做過什麼,不是麼?”
春困夏乏秋打盹兒,陸聽溪覺著大抵是她過得□□逸了,這兩日都極易乏困。她方才跟太皇太后說著話就哈欠連天,自覺失儀,故而沒說幾句就告退出來了。
她掩口打了個哈欠:“殿下抬舉,往後你我依禮相見便是。往事如風,殿下能高抬貴手繞過鄙族,我已是不勝感激了。”
困得睜不開眼,陸聽溪不再理會沈惟欽,命檀香送客,轉去東次間就寢。
沈惟欽目送她消失在門外,眸光沉沉。
……
十來日後,謝思言率兀良哈三衛抵達京畿。他駐甲兵於大興,徑去皇莊見了太皇太后。
與太皇太后密談了整整一個時辰,謝思言方出。
他即刻命人引路,去見陸聽溪。
陸聽溪正給天竺鼠清掃籠子。她估算了一下,那隻母耗子至多再大半個月就臨盆了,這幾日對它也就更上心些。
她聽見背後的動靜,回頭就對上謝思言冷沉的臉。他披了件銀灰色貂鼠皮對襟披風,通身烈烈殺伐之氣,如同出鞘冷刃,威勢所及,摧枯拉朽。
陸聽溪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被她擋在身後的半大少年。如今回想,眼前這人是能夠跟那個少年全然重疊的。他當年實則根本不需她救,可她那時候竟覺著他可憐無助,這才拿出母雞護崽一樣的氣勢來。
謝思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