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兒女的樣子。哪有不舞刀弄槍跑去拈花把酒的呀?”
雍闕欣然道:“以上你學得好了,要是再想習武練劍儘管去找秦關他們。東廠裡什麼都能缺,唯獨不缺武功高手。可能他們在江湖上沒什麼名頭,但真打起來未必比那些你仰慕的武林大俠遜色幾分?”
秦慢臉色直變,乖乖,學琴棋書畫就算了回頭還要練武??她連忙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算了算了,我不習武不習武了。”
雍闕衝她微微一笑,探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那就好好學你的品茶調香。”
“……”她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坑,坑是雍闕挖的但她義無反顧地踏了進去,這讓她好生鬱卒了一番。過了一會她似乎排解了些許鬱悶,望著怡然觀賞窗外月下海棠的雍闕,眨眨眼小聲問道:“督主,千人一面真的死了嗎?”
他以為她要在那碎碎念一整夜呢,竟還有心情關心一個差點要了她性命的人,他慵懶地點了點頭想看看她打著注意。
“怎麼死的?”
“咬斷了舌頭吞了進去,活活憋死的。”
他唇舌翻卷風輕雲淡地吐出這麼一句毛骨悚然的話,霎時間一陣涼風猛地吹開窗戶,吹得秦慢狠狠打了個寒顫,似乎又聽見了千人一面臨死前咬斷舌頭的慘叫。
她渾身發毛,彷彿千人一面的冤魂就站在屋中的一個角落裡流著滿口的鮮血冰冷地看著他們。咽咽口水,秦慢悄悄地挪了一下梨花圓凳,朝著雍闕那兒坐近了些。她自以為動作小心,然而仍是招來雍闕一聲輕笑,她忙為自己辯解:“那個,那個我怕鬼來著的。”她小聲地嘟噥,“您也是知道的,還嘲笑我。”
雍闕不加掩飾地哂笑:“是啊你怕鬼還怕黑,怕餓還怕渴,累了要人抱,睡了要人陪,還不給嘲笑。哪一個江湖兒女有你這樣的嬌貴?”
秦慢被他說得非常不好意思,仍沒放棄給自己辯駁:“我哪有睡了要人陪的!”
雍闕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不與她再做解釋,繼續方才的話題:“料想挾持他的人是個多疑的厲害角色,就算他活著走出惠王府也再法活得他的信任。倒不如自絕了斷自己這根線索,也好保住妻兒性命。”雍闕略作一嘆,輕輕搖頭,“說他清醒卻還是糊塗,一個把人命當棋子的,一條命和一家三口的三條命對他來說有何區別?”
他的喟嘆中隱約夾著些別的東西在裡頭,不是為了千人一面更多的是似是自己的一縷悵惘。
那一縷悵惘轉瞬即逝,勝過玉脂的臉面上仍掛著淡淡的漫不經心:“他一死,等於地宮那條線索就斷了,真是麻煩。”
他說著麻煩,神情卻看不出多少麻煩,秦慢聽得仔細,心頭略過了一遭,慢慢道:“也不全然斷了呀。”
彷彿早料到她的反應,他一笑,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不費心思,不費周折,點到為止,一點即通。
“那面畫與地宮不還在嗎?”秦慢輕聲細語道,“畫上有人,是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那女子我派人去查了,然而四海茫茫,想找個百來年前的女子談何容易,”她想到的,雍闕豈能想不到,“不過看那地宮氣勢在百年前非王侯也是個一方大族,就盼著那女子是王侯正室,能在史記中留下幾筆。”
“百年前……”秦慢喃喃道,“那可就是穆天子君臨天下的事了,那麼多年前的事和現在能牽連到什麼關係呢?”
“問得好,”雍闕屈指沾了茶水寫了個穆字,點了一下道,“雖然是百年前的朝代但那時的人總會有人後人留存下來,何況是擁有那樣大排場的地宮的氏族。”
他說著皺了皺眉,即便如此,他仍是不能理解十八鏡與地宮乃至幕後主使間的關聯。現在的種種,不像個殺局倒更像個魚線,幕後人拿著魚竿一步步引著他們上鉤。
她迷茫又略是吃驚地看了桌上的水漬,又看了看雍闕。這人的心思快得連她都驚了一驚,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能聯想至此。
“真是麻煩啊,,”秦慢望著那個“穆”字,嘴裡的麻煩不知是指自始至終那個看不見的對手還是指雍闕,“解鈴還須繫鈴人,千人一面死了但十八鏡還在,循著十八鏡找下去就是了。”
而據任仲平所說,十八鏡在多年前就為官府禁止,唯一可能留存的就是當朝皇室。
所以,雍闕笑了一笑,眸光悠遠:“還是要回到京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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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胥慕容氏亦處江南之地,宋微紋他們去的巧,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景將從外地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