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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小姐謝鳴柳。

謝祖奇沒什麼文化,這個文縐縐的名字還是他絞盡腦汁,翻遍唐詩三百首想出來的,取自兩個黃麗鳴翠柳。

他的想法很美好,想讓自己來之不易的閨女生如黃鸝般柔弱多情多子多福。

而此刻的謝鳴柳和柔弱兩字八竿子都打不著邊,她的一招一式不是出自武功路數,純粹是靠著臂力腕力,野蠻殘忍卻又僵直無比。拔起匕首後她木木看著地上豺狗的屍體似乎有幾分茫然,破碎的靈幡在風中獵獵作響,她如一抹無主亡魂孤立在一座連著一座的墳包間。

秦慢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久,剛想寫給雍闕,手背裡忽地已快速落下幾字——身不由己?

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嘛。

謝鳴柳舉手投足間行動迅速,但眸光散亂明顯六神無主,要不她胸前呼吸錯落,否則還以為是具從墳裡爬出的行屍走肉。

他兩看了會謝鳴柳開始在四周找可疑的人物,但凡這種操縱人心智的邪門路數多半施行人離得不遠,一旦遠了便無法給“傀儡”下達指令。雍闕他們並不清楚這種指令具體是個什麼形式,有可能是某種特殊聲音也可能是某種特殊東西。

夜漸深,風聲漸緩,不知何時他們與謝鳴柳之間多了層薄薄的白霧。可能為墳地裡的陰寒所浸染,霧氣流動得十分緩慢,像一層凝固的乳脂從低到高漸行濃郁起來。

謝鳴柳的白裙在霧氣背後若隱若現,直到單憑秦慢微弱的夜視已經分辨不清,她直覺氣氛變得有點古怪。想拉一拉雍闕的袖子,可這一伸手她頓時大吃一驚,雍闕竟然在她毫無發覺的時候不見了!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了一聲似曾相識的鴉啼聲,粗糙而刺耳,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穿破茫茫霧色直撲而來,快得秦慢耳邊已能聽到它的撲翅聲。

她手裡長簪剎那舉起,又剎那被人猛地鉗住。她本想反擊,而在長簪反手刺過去的瞬間她改變主意,手指一鬆。

簪子落地時雍闕已在她手臂上快速寫下:“是我。”

她嘶地吸了口涼氣,委屈地扭扭手指示意被他抓痛了。

她的反應皆數落在雍闕眼裡,從一開始想刺落烏鴉到發現他反擊再到簪子落地,連貫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武功平平之人所能有的反應。

來不及多想,他將秦慢向墳堆後用力一拖,堪堪避開來勢洶洶的烏鴉。

而那一道黑色箭影和沒看到他們一樣,直衝向前。它也只衝出去約十步不到,又一聲尖銳的叫聲,這次帶了些痛楚但很快它的叫聲引來了自己的同伴,又數道黑影從不同方向飛來,一個接著一個箭矢般地衝開白霧。

翅膀帶起的風扇去了迷迷霧色,秦慢略是一吃驚,原來就在不到他們藏身的墳包一丈外,謝鳴柳竟然手持血粼粼地匕首站在那裡!這個距離,顯然已經發現了她和雍闕。

可是此時揮舞著匕首的謝鳴柳兩眼翻白分明還處在被人控制之中,這就說明,秦慢緩緩撥出口氣,他們從來到這裡可能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雍闕的想法和她一樣,從謝鳴柳所站的位置來看對方打算給他們出其不意的一個“驚喜”,由此也可看出來對方只能是敵而非友了。

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千里迢迢從西南追到京城附近,用不知名的邪法操縱著謝家小姐半夜跑到墳地裡來,一聲不吭就大開殺戒。

從見到那隻狗時雍闕就有種感覺,一種令人很不舒服又莫名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場景呢?

他捏了捏眉心,殺人放火的罪業犯得太多,一時半會還真記不起來。就這一鬆手的空隙,秦慢的小腦袋倏地又躥了上來,張著嘴瞪著眼驚歎不已地看著謝鳴柳大殺四方,看著看著她覺得奇怪:“咦,她攻擊的角度很奇怪啊。”

既然已經被發現,就再沒遮遮掩掩的必要,否則不還是給人當猴戲看嗎?

雍闕聽她的話看去,不過三五招就發現謝鳴柳使得是蠻力,但刺下去的角度很執著,都是固執地衝著烏鴉的腦袋而去,看上去非砍下它們腦袋不可。

聯想到那條狗的死法,秦慢像是察覺出了什麼,唔了聲:“督主,您看著像不像……”

“是一種獻祭。”

雍闕冰冷冷地接過話去,秦慢聽出他語聲的異樣抬頭去看,發現罕見的,雍闕變了一張冷臉,冷得毫無溫度,隱有戾氣。

他輕輕一笑,眼裡覆滿寒冰:“西南少彝族特有的一種祭禮,那裡的人相信吃了人腦就可以得到他的靈魂,分享他的閱歷知識。而吃童男童女的腦子,則可以獲得他們年輕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