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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雍闕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背,搖頭對著惠王笑嘆道:“鄙內從來不勝酒力,在王爺面前失儀了。”

才站起的蕭翎看著秦慢又慢慢地坐了回去,半晌他笑了笑:“女子難免酒量淺薄,不能沾酒還是別沾了,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說是酒宴,然而蕭翎精神委實不濟,坐了沒一會雍闕見他神容倦怠,主動提出請他先行休憩:“王妃之事便交給臣打理,必給王爺一個交代。”

事到臨頭,這趟渾水已經淌了大半,索性淌到底,也不枉他費了諸多功夫只為賣海惠王他一個人情。

蕭翎心有餘而實力不足,再三致了歉,方在僕從簇擁之下退了席,行前他在秦慢面前頓了頓足,溫聲道:“待會我讓府中郎中送些解酒湯水來,喝了也好受些。”

秦慢還沒回個禮道聲謝,惠王已在侍從攙扶下巍巍而去。

雍闕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本該是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一方豪雄,卻早早的顯了天年不足的敗像。莫非真如世人所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他心道著,又自行哂笑著搖搖頭,江湖也罷天家也罷,最信不得就是一個情字。海惠王長居江南,而他的未婚妻卻遠在千里之外的西南蜀中,兩人自定親以來未曾見過數面,哪來的情深又哪的不壽?

都是戲碼套路按本演,人心隔肚皮各懷各的鬼胎,惠王是,他們也是。

散了席,雍闕攏攏袖口道:“昨兒折騰得不早,今兒放你一天閒,不必再跟著我。”

秦慢卻沒走,腳尖蹭蹭地:“督主可是要再上山去探一探那山寨?”

腦子轉得倒快!雍闕瞥了她一眼:“怎麼著,你也想去?”

秦慢眼巴巴地點點頭。

雍闕沉吟著不說話,秦慢在旁等得望眼欲穿,半晌他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既然你求著咱家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他瞧了眼她身上的累贅華服,心裡瞭然,“去吧,換身輕便衣裳,帶上霍安,過一刻到王府西門候著。”

“哎!好嘞!”她答得乾脆。

他看著秦慢歡喜地離去,腳步也比往常烏龜似的磨蹭輕快上了許多,方才蕭翎離席前的那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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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縣離惠州城並不多遠,十來裡的腳程,若是騎馬不一會兒就到了。帶上秦慢的馬車慢是慢些,但也在晌午時分雍闕諸人又踏著原路回到了山寨中。寨門前陷阱裡的毒蛇已經被清理乾淨,埋伏的刀劍仍是森森地插著,折射著刺眼的陽光,像一塊塊冰冷的墓碑。

寨子裡已人去樓空,連秦慢喂的那幾只雞仔都不見蹤影,消失得乾乾淨淨,秦慢找了一圈沒看見它們,喃喃道:“看來是早有準備。”

“早有準備什麼?”雍闕問。

她指了指空蕩蕩的稻穀場:“那兒我曾經餵了幾隻雞。”

“……”逯存等人目光怪異,還是霍安與她混得熟點膽子大些,附和道,“是啊,姑娘是在這餵過雞,還抱過狗摸過羊呢,那……又如何?”

其他人不明白,雍闕是立時明白了,連雞狗等物都有時間帶走,顯見地對方是有條不紊地撤離,甚至可能那些個婦孺孩童都是根本不是寨中匪徒的家眷,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迷惑人的煙霧罷了。

從惠王妃被劫再到秦慢被抓,最後到匪寨被剿,這都是對方設下的一個局,針對的與其說是惠王,不如說是雍闕他。

現在人家大大方方地告訴你,我就是引你入局,是入還是不入?雍闕其實沒想過去選擇,惠王妃一定要找,而這裡是唯一的線索,哪怕前方刀山火海也只有闖一闖才知曉生死成敗。

秦慢顯然與他想到了一起,她吮了吮唇:“督主,要不我們再從長計議?”

雍闕負手瞧瞧天色:“來都來了,若不找出點蛛絲馬跡,咱家如何向惠王交代?”他斜睨,“怎麼著,你怕了?”

她毫不掩飾地嗟嘆道:“我不僅怕蛇,還特別怕死。”

他安慰得輕描淡寫,毫無誠意:“生死有命,看開點。”

“嗚……”

偌大個匪寨被錦衣衛翻了個底朝天,連米缸盆地之類的地方都給掀開一一搜尋了遍,同前晚的結果一樣,毫無所獲。

霍安和秦慢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人,只能坐在稻穀場上的大樹下看著人影飛來躥去,翻出一*浪頭似的灰塵,彌散在陽光下。霍安抽出方帕子遞給秦慢:“夫人,捂好口鼻小心吸了灰嗆著嗓子。”

秦慢諾諾地回了個謝,將帕子疊了三疊嚴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