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惑不解,待看清上面的字樣,又不禁嚇得雙腿發抖。
沒有人敢質疑玉牌的真假,韓五一身冷冽的氣勢,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大人息怒,小的們不知道您老人家大駕在此……”那官差嚇得語無倫次起來。
韓五冷哼一聲,背轉身去:“這鎮子是歸薊縣管的吧?”
眾官差點頭如同雞琢米:“是是是,小人這便回去請縣令大人過來伺候您老人家……”
韓五沒有答話,眾官差只得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喂,你幹嘛把身份告訴他們?這樣不是讓小皇帝早有準備了麼?你就不怕下一波刺客緊接著就來?”秦子產站起身來,急問。
韓五咬牙道:“這不關你事,你先告訴我寧兒的傷勢如何,多久能醒過來!”
夢中說夢 說:
四更來啦!親們晚安!(^o^)/~
第180章。 你死心吧
秦子產回頭看看帳中的葛馨寧,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隨著他的臉色變化,韓五的心也漸漸揪緊。許久之後,見秦子產沒有開口的意思,韓五忍不住衝上前來,揪住了他的衣領:“告訴我,到底怎樣?”
“傷勢無大礙。”秦子產淡淡地道。
韓五緩緩鬆開手,眉頭卻仍是緊鎖著。
秦子產整了整衣領,繼續道:“但……她最大的麻煩,不是後頸上的刀傷。”
韓五屏住呼吸等他繼續說下去,他卻又不說了。
韓五想走到床邊去,卻忽然覺得雙腿有些軟。他不願被秦子產看出他的虛弱,只得仍站在原地,淡淡地道:“說下去。”
秦子產卻低下頭,許久才側過半邊臉,用眼角偷偷地觀察著韓五的臉色:“你……並沒有真的去做太監吧?”
韓五立時黑了臉:“這跟她的傷勢有關係嗎?”
“有。”秦子產不慌不忙地道。
韓五隻得點頭。
秦子產鬆了一口氣,神情依然凝重:“她生過孩子。”
“是。”韓五喉頭髮梗,許久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大概能猜到秦子產說的麻煩是什麼了。
從前的大夫對葛馨寧作出過什麼樣的評價,他沒有一刻忘記過。
只是年來葛馨寧的身體並沒有出現太明顯的病症,他便漸漸地習慣了忽略,習慣了欺騙自己,假裝相信她的身子已經養好,只要天氣和暖,便不會有大礙……
“油盡燈枯”這個形容,用在人的身上,實在太過殘忍。當日大夫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臟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四分五裂似的痛。
秦子產並沒有說這四個字,可他的表情,表達的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韓五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嚥下喉頭的腥甜,裝出平淡的語氣:“沒有辦法嗎?”
秦子產輕輕搖頭:“原本便是寒氣侵體,能順利生下孩子已經是奇蹟,偏偏產後又失於調養……若是安逸無憂,或許還能有三五年可熬,可偏偏又奔波勞碌費心費力……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韓五踉蹌了兩步,走到桌旁坐下,怔怔地看著床帳,許久才澀聲道:“不可能,她……”
秦子產看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生氣,皺眉道:“什麼不可能?你連一個女人都照顧不好,居然還有臉質疑我的醫術?”
韓五沒有理會他的責怨,依舊怔怔地坐著,茫然無措。
秦子產生了一陣子悶氣,到底於心不忍,嘆道:“她的傷不難治,只要今日能醒就好。盡我所能,或許還能給她維持半年時間,你……還是要早有準備才好。”
韓五的目光亮了一下,隨後又黯淡下去。
他總以為還有一輩子可以糾纏,所以從不知道時間是需要數著日子來計算的。
半年時間……
他拋下她跑去漠北,輕易地就虛擲了半年的光陰。等她千里迢迢地找來,他卻得知,她所剩下的時間,也不過是半年而已。
這一點點時間,夠做什麼呢?
半年時間,他所執著的夙願未必能完成,答應段御鋮的事未必能兌現,也未必能有底氣把盼兒的身份公諸於世……
他答應過她的事,半年之內,一件都做不到。
韓五怔怔地看著葛馨寧,忽然懂得了她這些日子忽然變得任性的緣由。
從前,她是不肯對他提任何要求的。可是這些天,她幾乎每日都會問:我們不回京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