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外走來,被值守軍官攔下後,沒等傳令兵過來通報,盛連山已經自己大步迎了過去。
“哈哈,老子正跟這幫兔崽子生氣,業詡兄你就來了,來的正好,與為兄陣前演武一回,也讓這幫新兵蛋子開開眼界如何?”大笑著,盛連山遠遠就吼了過去,眼看這個五大三粗傢伙興致勃勃樣子,遠道而來的李業詡則是滿面無奈,鬱悶的罵道:“這個武夫!”
盛連山是盛問劍的侄子,小白臉無後,在閩國封爵時候,李捷就把他提拔起來,繼承了盛問劍的陰山侯爵位,當初與李業詡共掌左威衛,這小子仗著自己是閩國元老,頗為看不起李業詡這個衛公李靖的孫子,認為他靠著老子的名頭才混上的中郎將。
結果一次軍前比武,倆冤家生生幹了一架,卻是盛連山的盛家劍被李業詡的李家槍法好好收拾了一通。
到也怪,那一次比武后,倆人關係反倒好了起來,一同加官到了左右千牛衛將軍,如今閩國最高軍銜,倆人卻還像同一軍中為中郎將那辦好,有點時間就相約喝酒比武,討論兵事。
跳下馬來,在守門軍士放行中,李業詡也是趕緊遠遠的嚷了起來:“連山兄,今天可不成了,兵部有召,小弟我特來找連山兄入京的。”
李業詡還真怕這個莽夫來個說打就打。
不過這一句話卻說的興致沖沖而來盛連山的臉色苦了下來,悲催的耷拉下腦袋。
“估計又是那位新官上任的英國公兵部尚書要召集諸將來那勞什子兵法培訓,新官上任三把火倒是真刀真槍打出來啊,考那些東西刁難人算什麼本事,不用那些狗屁兵法,閩王爺不還是領著大傢伙打出一片江山來嘛?”
“業詡兄弟,要不這樣吧,為兄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你就幫我在李兵部哪兒請個假吧!”
這大熱天,偶感風寒?騙鬼都不信,再說盛連山這五大三粗也不像個有病樣,尤其是他口中狗屁兵法可包括了自己爺爺李靖的《李衛公兵法》,那可是李家的驕傲,莫名其妙成狗屁了,讓李業詡真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又騎上了馬。
“好吧,那小弟就提兄長請個假。”
“多謝兄弟成全!”大嘴咧得老大,盛連山樂成瓢的重重一拱拳,但旋即盛連山燦爛的笑容又僵在了臉上。
一面騎馬搖頭晃腦走著,一面李業詡還喃喃嘟囔著:“聽說這次閩王有新的軍事行動,還想和連山兄共同赴任呢,既然連山兄偶感風寒,那小弟還是與龐同善同走一趟吧!”
這下盛連山可就傻了眼,腦袋一晃,這個莽夫悲催的在後面大步流星的就追了上去,一邊跑還一邊嚷著:“龐同善那廝的監門軍怎麼能與為兄的右千牛衛相提並論,為兄沒病啊!等等為兄啊!”
一溜煙的功夫,這位右千牛衛將軍跟著就跑沒了影,流下一地右千牛衛都尉校尉大眼瞪小眼。
閩王宮,中央官署,兵部衙門。
皺著眉頭,李績黑著臉瞪著站在他面前倆將軍,李業詡倒是盔甲爭氣,精神抖擻,倒是這位號稱薛擎之後閩軍第二悍將的盛連山跑的盔歪甲斜一身臭汗,跟打了敗仗的逃兵似得,禁不住看的李績暗暗搖頭。
站起來踱步了兩圈後,李績還是凝重的搖了搖頭:“這次閩王釋出的軍令意義重大,需謹慎細緻大將不可,右衛將軍完顏阿骨打即將率軍從南方平叛歸來,還是等他吧,爾等先退下吧!”
“別介啊!”牛眼一瞪,盛連山又是傻了眼,變得滿是悲催,還好,這時候李業詡替他講話了。
“閣部,此時滋事甚大,恐怕耽擱不得,更何況完顏前輩剛剛整套過帕多瓦人的叛亂,右衛雖然精悍,卻疲憊,此時右千牛衛卻是整裝待發,銳氣正盛。”
“更何況右千牛衛善奔襲是出了名的,在殿下新命名的南直隸,盛兄曾率軍一天一夜行進了四百里,從背後破襲叛亂的遮婁其人,正是此次任務的需要,為了證明其體力,特意從城外二十里的軍營跑過來!”
“哦?此事可當真?”李績又是一挑眉頭,慌得盛連山趕忙把腦袋點的跟簸箕一樣。
“當然當然,正是如此。”這會他可不敢把自己不想聽李績兵法,裝病講出來
又是猶豫了一下,李績終於無奈的點了點頭:“好,本公就相信你一回,但此事滋事重大,汝必須全權聽李業詡將軍指揮。”
“好說好說,額,喏!”隨著李績黑著臉一瞪,盛連山又是趕緊把拳頭敲在胸脯上正色應答道,這才令李績終於放心的吐出一口濁氣,繞是如此,李績依舊鬱悶的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