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箭射死,哪有近身白刃砍掉對方的腦袋解恨?
在太后坐騎受驚的時候,女瑩不失時機地揮軍掩殺過來。有衛希夷在,太后是逃不掉的,女瑩就是這麼篤定,而她要做的,就是為衛希夷清理掉煩人的雜音,不讓它們干擾到衛希夷殺了那個老婦!女瑩更想自己動手,卻剋制住了這種添亂的行為。比起妄圖自己動手卻極有可能放走太后,女瑩寧願有一點不能自己動手的遺憾,但是太后死了。
黑夜沒有給衛希夷增添太多的麻煩,反而給了她許多便利,她的對手受黑夜的影響更大。數息之間,衛希夷便追上了太后。太后雖年老,力氣卻不弱,翻轉撲騰掙扎得也厲害,顯然是看明白衛希夷是根本不打算給她留一口氣,遂決定放手一搏了。
搏也搏不過。
衛希夷前撲,她便左轉,衛希夷右旋,她又右轉。兩人原地轉了兩圈,衛希夷猛一擰身,撲到了她的身前,左手揪住她的髮髻,將她整個兒摜在了地上。左腕往下一沉,便將太后的脖子挺向了漆黑的夜空。
刃口映出火把橘紅的光,成為太后在這個世界看到的最後一抹色彩。
衛希夷左手高舉著正在滴血的頭顱,大聲說:“罪人伏誅!”
蠻兵放聲悲哭,大叫太后的有之,叫姑母的有之,還有一些稱呼著太后年輕為將時的名號,反撲了過來。
女瑩不再遲疑,下令:“反抗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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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這幾百號人,比跟荊伯的幾千號人幹一場仗還要累。天光微明,戰場才打掃完畢。清點完了收穫,卻令人失望地發現他們最大的戰利品,就是太后……的頭。
兩個姑娘卻彷彿御下了肩頭的重擔一樣,一個揪著血已經幹了的腦袋,另一個將這頭顱打量了一下,中懇地道:“她變醜了很多。”
另一面,姜先派來的接應的人馬也趕了過來。畢竟擔心她們,姜先如約將營中情況穩定,再次派信使喬裝趕往新冶,以期堵住荊伯。在信使走後,姜先忽然想到,萬一荊伯逃回荊國,則留在荊國北面的任續與庚,恐怕要面臨著荊伯的怒火。再派一路信使,趕回白馬城,送信與二人說明戰場情勢,命他們收縮入城中,堅守待援。
未謀勝,先謀敗,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按照姜先的估計,如果今夜順利,衛希夷她們能夠如願擒殺南君之母,則衛希夷心願已了,不久便要回歸。荊伯敗逃、太后兵敗身死,蠻地平定,自有南君女瑩牽制荊國。姜先與衛希夷便可從容南下,繞道也好,穿插也罷,趕回去與任續等人匯合。
介時,荊國兩面受敵,是無法對任何一方構成威脅的,反而要割地求和。給申王的交待也有了,自己也可得到許諾贈予偃槐的土地城池,而衛希夷,也會在南方有城池土地。
皆大歡喜。
姜先的主意打得不錯,除開荊伯狡猾,至今未曾被擒獲之外,一切都很順利。
衛希夷與女瑩帶回了太后的頭顱,此時天已大亮,難得的,太陽在薄薄的雲層後面露出了模糊的臉,自上而下對著太陽一陣歡呼。女瑩笑道:“除了禍根,天也開顏!”
衛希夷道:“還是快些回新冶吧!”
女瑩表情微微有些奇怪地道:“不錯,該論功行賞啦。”說完,往太后的頭顱上看了一眼,又厭惡地別開了臉。接著,打量起一個高大健壯的青年蠻人來。衛希夷耳朵一動,也看了過去。
那個青年她記得,是新治城裡頭人們被選編為女瑩衛隊的諸子之一。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做事倒是塌實。女瑩將胳膊搭在衛希夷的肩上,與她咬耳朵:“希夷,你看那個人怎麼樣?”
“嗯?”
“你看人準呀,幫我看看。”
“你要幹嘛?”
“你擒荊伯的時候,他也跟隨衝陣,雖不曾擒獲荊伯父子,卻擒殺了荊伯部將四人。你殺了那老嫗的時候,他將胡奇斬首來著。他有這樣的功勞,我要想想怎麼用他。”胡奇便是太后的侄子,他們家不姓胡,胡奇是名。
衛希夷瞄了一眼,道:“他好像有心事。”
“嗯?”
“看來,還是不太…安心的。”
“是不安份吧?”
“短短七年,經歷了這般大的變故,難免人心浮動。”
“我會好好想想的。”
衛希夷用空著的手攬過女瑩的腰,將她緊緊箍在自己身側,歪過頭來,更加小聲地耳語:“是要好好想想,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