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
可塗伯與容濯再沒說什麼許國又或者是太子慶的話題了。衛希夷低頭吃東西,加了鹽的飲食果然好吃多了,心裡默默地將“鹽”添到了要準備的物項裡。打算弄到了必需品,就去找哥哥,她一刻也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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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衛希夷沒想到的是,她不想攬事兒,事兒卻偏好找上她。
宴散後,賓主各歸其處。塗國接待外賓的館舍比塗伯居處還要簡陋些,容濯卻堅持住在那裡。塗伯命人將衣物、車馬、衛士、廚工奴隸等等悉數送往姜先處,還恐照顧不周。
豈知姜先根本沒有心情計較這些,除了任續安排巡邏時發了幾句命令,四人皆不曾對庶務有任何指示,只命他們各司其職而已。眼下要緊的,是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在衛希夷這個年紀的小朋友,都有那麼一點不知天高地厚,有點喜歡摻和事兒。雞崽他們三個,確認了身份,也不用她再做什麼,不過如果要討論事情,問她的意見,她也不介意在分手前給他們出點主意。照顧三人好幾天,多少有些擔心他們的生存能力。
容濯喊她一起議事的時候,她說了一句:“還有我的事嗎?”也就跟他們坐在一起了。她自認自己的事情很明白,完全不需要討論,就是找親人、長大、報仇。所以先開口:“我明天就得走了,你們打算怎麼辦呀?”
照姜先的意思,恨不得現在扎個小人,將申王咒死,他虎著臉,不肯講話。
容濯沉吟道:“若能阻止這樁婚事,那是最好的。”
這個就很麻煩了,衛希夷將雞崽和自己親孃兄弟稱一稱,發現不可能先放棄找親人,而先為雞崽辦事。嘆了一口氣,衛希夷道:“那就很難辦了。”
其餘三人都知道難辦,容濯與任續二人,若是沒有姜先,或許可以為先君拼上一條命,現在一面是以前的主母,一面是小主人,二人為難得臉都皺在了一起。衛希夷見狀,起身拍拍姜先的肩膀:“那,你們慢慢想辦法。”
這就不管了嗎?姜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從這次相遇,他就沒想過兩人會分開,之前心心念念籌劃的,就是怎麼樣將人拐過來。
將他驚愕的樣子看在眼裡,容濯心中也為難得緊,遇到主母改嫁,就更想將衛希夷留下來了。容濯問道:“希夷啊,你還是要去許國嗎?南君僭越的事情,王不可能不追究的。只不過他現在才徵完戎,又未曾令我國臣服,一時騰不出手來罷了。不能找南君的麻煩,南君的兒子在眼前,怎麼會不有所動作呢?你尋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我哥哥和太子在一起,我娘和弟弟去找哥哥了,他們都在那裡,我得去。”萬一有個什麼事兒,也要想辦法救他們出來。啊!還有小公主。
容濯向她確認:“你要去天邑嗎?”
“先去許,萬一哥哥沒跟著太子呢?”
姜先插口問道:“你也去天邑?我們一起?”
衛希夷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姜先這個樣兒的,肯定也要見母親一面,問個明白,對吧?“那咱們就天邑見了?”
姜先頗為躊躇,他放不開母親,也不想就此與衛希夷離別,一時說不出話來。衛希夷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覺得他們真是不痛快。聳聳肩,發覺這事兒真不是她能攬得來了,果斷地道:“那我去睡了,明天我就走了哈。”
容濯心細,自己雖愁,還是追了一句:“等一下,我跟塗伯講,給你準備一輛車,將你要的東西給你準備好。”
衛希夷也不客氣,彎一彎眼睛,道:“那謝謝您啦,”見姜先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有些同情他,安慰了一句,“我只聽說你們和你們的王有仇,可是一個被仇人跑掉的王,有什麼好怕的?換了我王,追到哪裡也要將有威脅的人誅殺才會安心。”
容濯恍然大悟——衛希夷常年與南君幼女為伴,兩人在南君那裡接觸的時間極長,受南君的影響也大,衛希夷的記性與悟性容濯是見識過的,也就是說,她更具備王者的想法。容濯是飽學之士,可以教姜先許多知識,唯獨缺為君的感悟。
他制定的許多計劃,走到一半都廢止了,不是計劃不好,而是沒有找對路。
容濯興奮了起來,上前一步,問道:“要是你們的王,會怎麼做?”
“哎?就一直打,打到你服為止,打不服,就打到死為止。”衛希夷斬釘截鐵地說,她對宮廷爭風吃醋什麼的不在行,反倒因在南君身邊受教不少對國事看得更明白些。姜先君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