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主持、也兼做巫醫的活計。過來一看,便搖頭:“先喂水,不行就只好抬出去埋啦。要幫忙得再出點貝。”
衛希夷臉色煞白,她一向是天不怕的性子,從來也沒受過什麼挫折,想辦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成的。不論是揹著父母養詭蛛,還是爬牆圍觀上邦公子,抑或是為了營救朋友最後坑了王后。反正,都讓她辦成了。
直到王城□□,才讓她知道,這在世上,有許多事情是她無法左右的。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她想要羽好,這願意卻不能夠實現。
現在母親又……
要命的是,衛應又醒了,衛希夷怕他哭喊,急忙將他抱了過來,小聲哄著。自己對老者道:“勞您照看一下,我去去尋藥。”老頭子的眼睛一亮:“你會治?”
羽自己就不是巫醫出身,不過是因為可愛又聰明被提點著學了些簡易的醫理,這時節醫理原就不復雜,能治的病症也少。衛希夷又是半路聽羽講過一點,哪裡敢打包票?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兼她自己也只願意相信能治好:“您等我。”
為了學一手,老頭子答應了。
衛希夷就知道一種能退燒的東西——柴胡。這玩藝兒長得跟野草似的,現在又下著雨,有沒有被打到泥裡還不一定呢。頂個斗笠,她就跑了出去,在向陽的小樹林裡,勉強找到了幾株,她都給薅了來。羽說過,大祭司那裡曬乾了的會更好,現在哪有功夫給它曬去呢?
只好將葉子搗爛了,煎了水喂服。
如此養了三日,女杼居然轉醒了。
衛希夷大喜過望!湊過來問道:“娘,你好些了麼?”
女杼嗅嗅身上的氣味,吃力地問:“我病了多久了?”都餿了。
衛希夷咧開了嘴:“才三日,我找了點藥,再吃幾天就能好啦。”
女杼喘了一口氣,嘆道:“要是沒有你,我這回可就完啦。”
這話說得太奇怪了,衛希夷扶她起來喂水喝:“要是沒有娘,也沒有我呀。”母親醒了,這讓她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人也笑眯眯的了。
女杼道:“我沒事啦,拿梳子來,你這……”辮子也毛了,臉也蒙了一層黃色,眼下青黑,衣服也皺得不成樣子。衛希夷笑嘻嘻地去給母親端了碗稀粥來,自己拆了辮子重編。女杼打量了她一下,道:“又要剪。”慢慢起身,拿了小剪子給她修戳眼睛的留海。
修完頭髮,女杼力氣不濟,復回榻上歇息,小聲對衛希夷吩咐:“以後我要是不行了,你就不要管我,自己去北方,尋你哥哥,他跟著太子。可是王后不喜歡咱們家,王后找到太子,我怕他會不好。萬一我死了,你可不要犯渾,該扔下就扔下,去找你哥哥。人只有活著,才能報仇、才能享受生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衛希夷不愛聽這個:“咱們以後都會好好的!您看,您醒了,雨也小了,我看它就要停了!我去找藥啦!”
也許是她成功地治好了女杼,村寨裡給了這個小姑娘更多的禮遇,白鬍子的巫醫搓著手掌笑著向衛希夷彎了彎腰:“小姑娘,這個能教我們嗎?”衛希夷眼珠子一轉,一路逃亡,她終於從“只要好看,寶石和蚌殼沒分別”進化成了會討價還價。向老者要求喂好驢,準備乾糧和水,將她們的衣裳洗好,等女杼徹底好了,就送她們北上。
老者答允了。
衛希夷便接連數日與老者出去採藥,給村寨裡留一些,自己也預備了一些,怕路上再生病。悄悄地,她自己也嚼一點柴胡葉子,就怕自己也病倒了。
如是數日,村寨周圍都被掃蕩得差不多了,衛希夷心裡不塌實,覺得儲的藥還是少了,又想起另外兩種草藥來,一個可以治咳嗽,另一種更實用,是巡山的時候見識到的——可以止血。她悄悄地動身,想找到了之後再與村裡人討價還價。女杼反對她冒險,不許她去。
衛希夷現在是個養家的人了,底氣也足,理由也挺充份——她們沒貝了,下面要怎麼生活?有點藥草,或許還能冒充個巫醫,換點吃的。
女杼默然。
衛希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娘,你等我啊。”
當天,她便又帶回來幾樣藥草,女杼卻不許她與老者談價了:“你忘了咱們是冒充貴人的。哪有這麼迫不及待拿藥草換東西的貴人?”
“那就不換了,下一個村子再換,那我再多摘點兒。娘,你等我啊。”
女杼卻沒能在村寨裡等到女兒,晚間的時候,衛希夷還沒有回來,巫醫先急了,派人去尋,遍尋不著她,只在一處山崖上發現了劃過的痕跡,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