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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夷身上滿是鵝掌印,頭髮被雨淋得一綹一綹的,終於收穫了一頓暴打。捱打的解說詞也十分熟悉:“你不要命了嗎?”鵝在一旁叫,衛希夷瞪了這鵝一眼,它叫得更歡快了。屠維要給女兒辯解,也被女杼擰了好幾下,女杼一手揍女兒,一手掐丈夫:“淋雨風寒了怎麼辦?有幾條命?”
羽端了兩碗熱薑湯來,喚了廚娘將鵝收回籠裡,勸解母親:“擔心阿妹著涼,就叫她先洗了頭換了衣裳再說她,可別耽誤了她喝熱薑湯。”女杼果然住了手,取了一碗熱薑湯灌丈夫。屠維也脫了淋溼的上衣,女杼給他擦頭髮。衛希夷瞪大了眼睛摸過去,指尖戳戳:“一二三……八!”她大聲宣佈了父親的腹肌數目。
女杼的臉有點黑,先打發丈夫:“去洗澡,在家不許亂脫衣裳!”羽笑著將妹妹領了去洗頭洗澡換衣服,小聲給她講些醫學知識:“淋雨易使風邪入體,以後要淋了雨呀,得趕緊洗熱水澡,喝熱薑湯,沒有這些,也要避風……”
衛希夷在姐姐手裡極乖,有點新鮮知識就能打發了,不但乖乖坐在浴桶裡由著羽揉搓,還時不時問點問題:“沒有姜怎麼辦?”、“已經得了風寒呢?”
羽一一解答,手上也不耽誤,將妹妹洗好了送出來。女杼取了只小剪刀來,將幼女按在了一張矮凳上,給她修剪額上覆著的劉海。心想,活潑健康是好事,總比病歪歪的強,但是太淘了也不行,得給她個教訓,冷不丁地開口:“你很喜歡鵝?”
賊人膽虛,衛希夷想到隔著一層木板,就是人面蛛,慌忙答道:“對啊,不行啊?”
“行,怎麼不行?”女杼比劃了一下位置,下剪子,“喜歡以後它就歸你養了。”
“什麼?!”衛希夷驚呆了!養鵝?!那不是廚房養來吃的嗎?我養它幹嘛?
女杼扯過女兒,拍了一巴掌:“你亂動什麼?差點剪豁了!就這麼定了。”
衛希夷:……
女杼看女兒蔫了,心情舒暢,對羽道:“你的頭髮也該剪了,過來。”
衛希夷蹭蹭蹭,蹭到角落裡蹲著畫圈。畫了一陣兒,又恢復了元氣,不就是養鵝嗎?那鵝還挺能打的呢!以前阿孃還不讓跟小動物這麼玩兒呢!她發現了新樂趣,開心得爬了起來,滿房間地翻起空心筋斗。
她與羽同住廂房,剪髮是在中間的房間,一南一北分別是姐妹的臥房。她這一翻,便翻到了羽那裡。女杼一句:“這人來瘋的樣子。”才說完,衛希夷一個沒站穩,雙手連擺,打翻了羽臥榻邊的一隻盒子,一枚玉佩掉了出來。
衛希夷嚇了一跳,生怕打壞了姐姐的東西,趕緊揀了起來。女杼望了過去,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喝道:“拿來我看!”
羽抬手接住了剪刀,放到一旁,輕聲說:“不用看了,本來就想跟爹孃說,是王子送的,他與我有約。”
“哪個王子?”
“喜。”
女杼的表情很可怕,比衛希夷印象裡的一切模樣都可怕,姐妹倆從沒見過這樣扭曲的表情。
“你怎麼敢?!你怎麼能?!那是王子,王和後會為他擇取身份相當的妻子,到時候你怎麼辦?!為婢做妾嗎?!啊?!你知道婢妾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嗎?你!婢妾不是人!明白嗎?”
羽臉色蒼白,咬咬下唇,堅定地道:“我都知道,他也知道,所以我與他約定。等他出徵立足了功勞回來,說的話王能考慮了,再說我倆的事兒。他只要我,我也只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
☆、父母心
一邊是愛得不行的姐姐,一邊是雖然總是腹誹卻十分敬愛的母親,衛希夷頭一回體驗到了真正的“左右為難”。女杼出乎意料地並沒有將衛希夷趕走,而是將她留了下來旁聽,衛希夷卻不安了起來。
羽很堅定,卻不知道再講什麼能夠說服母親的話了,該說的,幾句話都說完了。
女杼卻不這樣認為,她很認真地對女兒們說:“國君的兒子會娶另一個國君的女兒,為他掌管家務。受到侵害的時候,作為他的盟友。妻子為他帶來援助,他也成為妻子母家的助力。這才是國君的婚姻。你們可以喜愛一個英俊有力的少年,不管是王子,還是國君。可以與他交好,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孩子,永遠不要想與他結為夫婦。國君要的,我們給不了。你要的,他也給不了!國君是這個世上最不可相信的人,他們為了利益,連妻子兒女都可不認,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