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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那不算什麼。”

“王以前說過,有些人得罪了就得罪,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死好了。”

此言頗合夏夫人心意:“對!就是這樣!這次弄不死姬戲那個老東西,我就三天不洗臉了!”與初見時的溫婉模樣判若兩人。

說完,她便匆匆往王宮裡去了,留下母子三人對著豐富的晚膳。衛希夷心裡是記掛著祁叔玉的,卻有一樣好處,遇事兒她吃得下去飯,照常將晚膳吃完了。女杼看她吃得香甜,也不在吃飯的時候說她,卻督促兒子吃飯。

等一兒一女吃完,衛希夷眼巴巴地問母親:“娘,太叔他們,不會有事的吧?”

女杼沉默了一下,道:“妻子和侄子,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衛希夷跟著點頭:“是啊,聽說他的大哥哥們,一心想要殺死他們,分老王的國家,現在已經分了些呢。”

女杼卻說:“好,吃完了洗洗手,洗洗嘴,今天跟娘一起睡,嗯?”

“哎!”衛希夷高興了,長途跋涉,長久的離散,她確實很想與親人貼得緊緊的。

才洗漱完,卻是祁叔的執事從宮中回來——申王還要召見衛希夷,以及……鵝。

衛希夷:……

在女杼擔心的目光裡,衛希夷安慰她道:“娘,沒事兒的,大不了咱們就走嘛。”

女杼:……“你笑的什麼?”

說完,抱著大白鵝,上了祁叔玉派來的車。執事她也認得,車,她也認得,懷裡抱著戰鬥鵝,腰上別上武器,她的膽子向來是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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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執事十分盡職地對衛希夷講解了覲見申王的禮儀。對於這禮儀和南君那裡不一樣,衛希夷已經很淡定了。執事擔心她記不住,又擔心她記住了做不好,心裡像跑進了一窩耗子,急得不行。講了一遍還要再講第二遍,衛希夷已經閉上了眼睛。

夜晚的龍首城萬家燈火,蟲子在草叢樹間鳴叫,只聽聲音,好像與南國沒有太大的區別。聽了一陣兒,不安份的鵝伸出扁扁的喙來啄了她一下,在將要碰到她的手臂的時候,衛希夷睜開了眼睛,一把攥住了鵝頸:“反了你!回來就吃了你!”

申王的宮殿也是在城南,其巍峨壯麗在夜間也不減分毫。恰恰相反,夜間,整個王宮的牆上燃起了火把,勾勒出宮城的形狀,宮殿裡燃著燈火輝煌,在無星無月的夜晚,別有一種撼人心魄的壯觀。

不自覺地伸出雙手,衛希夷無聲地張開了嘴:想要,想要將這座雄城拿到手裡。

執事不愧是祁叔的手下,目不斜視,由她震憾,臨近宮門才小聲提醒:“女郎,快到啦。”

“哦,”收回手,揪起被揍得乖了的大白鵝,衛希夷問道,“那就這樣進去了?”

執事終於忍不住問道:“都記住了嗎?”

“嗯。”

從宮門到大殿有一段很長的路,執事擔心她小走不動,衛希夷挑挑眉毛,抱著鵝,率先邁開了步子。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每隔十幾步便有一束火把,衛希夷靜靜地走著,夜的寧靜與王庭的空曠令她覺得天地間只剩下了自己,彷彿一伸手就能摸到夜空。

不多會兒,她便臉不紅、氣不喘地到了正殿。抱著鵝,行禮。與南君宮中相反,申王這裡反而沒有了什麼只能盯著王的腳下看的臭規矩。大約是他沒有一個敗家且會咬群的王后,衛希夷腹誹。她很快從夏夫人那裡學會了“咬群驢”這個形象生動的比喻。

行完禮,衛希夷抬起頭來,微微打量著這個久仰大名的王,小雞崽心心念念盼他死的仇人。申王據說四十五歲,鬚髮微白,如果不是衛希夷眼睛好,燈火下這點白絲也不大看得出來。他有著這個年紀的男子所有的兩隻垂下來的眼袋,顯得很威嚴。微微有點發福,肚腹挺起,玉帶系在微凸的肚尖下面。

申王左手邊坐著三個人:祁叔玉、虞公涅、夏夫人。

右手邊也坐著兩個人:一箇中年男子,長鬚垂腹;一個年輕男子,就是被她打過的那個姬無期。

左右掃了一眼,衛希夷又將注意力轉回了申王身上。

即使他身材走樣,不如南君保養得好,衛希夷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壓力,頸後寒毛立了起來。

她在看申王,申王也在看她。怎麼看,都覺得是個活潑可愛,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姑娘。衛希夷到祁叔家時換了衣裳,祁叔受她哥哥之託照顧家人時問清了他家人口,按人頭準備的喪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