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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二人你來我往,言辭交鋒,祁叔玉技高一籌,姬戲也表現出色。兩人僵持的時候,便有僕從將門口發生的事情往內通報。夏夫人氣結:“老匹夫!給臉不要!還敢生事!這老匹夫,分明是顛倒黑白!”她委實生氣,險些將自家廚房掀了。祁叔玉傷了左足,被姬無期拿來嘲諷,姬戲是吃準了祁叔玉不會將此事宣揚,更不會自己說出來。又做出委屈的樣子,令人以為他們父子是被祁叔玉逼迫。且又不提是申王命他們致歉,也不是因為他們對祁叔玉不敬,而是因為對戰死者遺屬無禮。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冷靜下來,夏夫人很快想到了對策:“我親自去西面!”搬出真苦主來,打你的臉!

夏夫人的執事為難地上前小半步,又縮了回去,惹來夏夫人瞪視:“怎麼?”

年過半百的執事是夏夫人陪嫁來的心腹家臣,在夏夫人面前能說得上兩句話,委婉地勸道:“夫人,太叔未必會樂見您這麼做。”

夏夫人沉默了一下,恨恨地道:“他總是這般……罷了!我親自去!”

言罷,當先大步往府門而去,一路上如風行草偃,無人敢抬頭正視這位怒氣衝衝的夫人。

夏夫人才到門口,便冷不丁聽到一個清脆的童聲:“就是你們兩個壞蛋!怎麼敢欺負我娘?!”夏夫人腳下一滑,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這兩天聽過好多次了。不過……希夷是吧?這麼奶聲奶氣的用詞,不像是你呀!

以夏夫人對衛希夷的瞭解,是應該是一個極其爽朗的小姑娘,絕不會用“壞蛋”這樣的詞來叫板,不捲袖子抽上去就不錯了!

這麼猜也不算錯,衛希夷一貫在簡單粗暴著稱,如果只是她自己,早就衝上去了。然而女杼說了,這樣不可以,於是便自己去了,還勒令兒女不許跟著去。然而親孃已經上陣了,衛希夷怎麼能坐得住,她悄悄地跟了過來,趴在一邊兒,隨時上來給母親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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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杼不願意接受祁叔玉的接濟,所謂奉養,她也不稀罕。陰差陽錯,長子與祁叔玉牽扯上了這剪不斷的孽緣,又捲入了權力之爭,女杼只能自認倒黴,參與其中。女杼心裡也有一種“我們母子並不白吃你家飯”的意氣,聞說是姬戲如此作戲道歉,瞬間知道如何應對最省力。

夏夫人想得到的辦法,祁叔玉是早就心知肚明的,卻沒有派人去將母子三人搬出來。哪怕對他有成見,女杼也要承認祁叔玉這個人有城府卻不會拿來用在沒有危害他的人身上,人品確實很好。

祁叔玉的事情與自己日後的生活息息相關,她自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你不讓我們出去,算你有良心,我也不是不懂的人。】這麼想著,女杼整一整身上孝衣,讓兒女不許淘氣,自己洗淨了臉,將鼻子眼睛揉一揉,揉出些紅暈來,眼睛一眨,淚水含在眼眶裡,抬步便走。

衛希夷目瞪口呆,從未見過母親如此變臉絕技!一看女杼走了,將“不許到前面去”的禁令拋到了腦後,回憶了一下母親方才的舉止,也模仿女杼的樣子,也依樣畫葫蘆地收拾好了,紅著鼻子、紅著眼睛出去了。眼睛死活流不出來,不過……假哭幾聲嚶嚶嚶她認為自己還是沒問題的。衛應見母姐如此這般,默默地伸手抓住了姐姐的衣角。

衛希夷嚇唬他:“聽話,你在這裡,不然打你。”

衛應給了他一個白眼:“哦。”手攥得更緊了。

沒辦法衛希夷只好說:“那你乖乖的,別出聲,我就帶你一塊兒去。”衛應乖乖一點頭,一個字也沒再講。

姐弟倆到了門口的時候,女杼正在噎姬戲。她到門口的時候剛剛好,正是祁叔玉與姬戲兩個人你來我往踢皮球的時候,姬戲一副愁苦老父親的模樣,祁叔玉則是滿面通紅的急切樣子,配上姬無期在地上哼唧著喊疼。圍觀者議論紛紛,有明白事理者看出姬戲作假,也有快意恩仇者覺得姬無期活該,更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一面說姬無期該受責罰,一面說既然人家已經請罪了,祁叔就得好言慰撫地原諒……

女杼到了門口便發出一聲嗚咽,癱軟著抱住了太叔府厚重的門邊:“這位貴人,您還不肯放過我們母子嗎?”她的聲音綿軟裡透著清脆,絕不會讓人聽不清楚、聽不明白。

祁叔玉一僵,手上一鬆,姬氏父子正與他角力,不料他忽然收力,父子倆一齊掉到了地上。祁叔玉愕然回頭,手足無措:“您怎麼出來了?”

女杼舉袖試淚,對姬戲道:“我兒子已經為王死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