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風昊仔細研究了一下劍刃上的崩壞的豁口,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伯任模仿著他們的樣子,也試試輕重。姞肥的弟子們不等老師吩咐,跑去撿了數枚,分別孝敬了姞肥風巽等。黑疙瘩在手裡傳來傳去,也有試著不同來的,也有試不出來的。
風昊有心成全小弟子,故意給她機會:“說吧!”
衛希夷興奮地道:“老師,這個或許是一種金,它比銅,又比銅硬,若是用來打造刀劍,比銅好使呀。它會很有用的!”
風昊再次為小弟子搶了個先:“那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呃?”衛希夷僵了一僵,這個,沒想過呀。不過,她可不是一個怯場的人,果斷地道:“它黑乎乎的,就叫黑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是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呀……
太史令原本以為,會起一個比如什麼星金之類高大上的名字,現在……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只要是吉祥的就好!找回了場面、撿回了尊嚴的太史令首先跳了出來,祝賀伯任得到吉兆。上天賜下此等“黑金”,必然昭示著主君武運昌隆,云云。
從太史令開始,到百官,到衛士,一聲聲的歡呼。好訊息隨著聲浪,一波一波地往陽城內湧去。這一夜,城內無論男女老幼,皆無心睡眠,前半夜是驚嚇,好些人家已經收拾好了包袱,準備連夜偷跑出城。到了後半夜,好訊息傳來,便又將包袱解開,將衣裳首飾穿戴起來,準備著天明的慶典。
伯任的心情經此起伏,再也不做“喜怒不形於色”之狀,將喜悅的心情真誠地反應在了臉上。笑著吩咐士卒:“將黑金悉數運回宮中,明日擇良匠鑄劍!築祭!我要祭天!”他更有一種心思,想佩著這黑金鑄的寶佩來完成祭禮。那一定會很威風。
吩咐完,伯任心情大好,再次拜見老師。深深地覺得,自己的運氣是十分的好,老師更是帶來了好運的大好人。
風昊捻鬚微笑,又是一副高人風範了:“哎喲,就為這等小事,瞧你們一個一個慌張的樣子!不知道老人家容易犯睏嗎?回去回去,我要休息了。”
伯任躬身,請他先行,自己卻慈祥地摸摸小師妹的腦袋,攜著她的手同行。要不是小師妹別出心裁,還發現不了黑金有用處呢。
回去的時候,心情便與出城完全不同了。出城焦慮,回城輕鬆,一道走,一道說笑,風昊心情也微有些飄,大聲叫著衛希夷的名字,要考慮她還記不記得怎麼觀星。
風巽撥馬湊過去,咬牙提醒:“觀星占星,是能當著這麼許多人的面兒胡說八道的嗎?”風昊不高興了:“我又沒講什麼不能說的!”於是,當衛希夷被伯任帶過來的時候,不得不與伯任一道勸這師生二人不要當眾打起來,那樣很丟臉……
一路打打鬧鬧,誰也不覺得這樣輕狂,回到城中,個個興奮不已。伯任再次開宴,將沒吃完的酒席給補上。女杼卻推說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將已經睡著了的衛應帶去安歇。風昊看看衛希夷,塞給她一隻烤羊腿,也喊她去休息。
衛希夷抱著羊腿:……侏儒戲我還沒看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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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夷早早去睡了,第二天打著哈欠,揉著眼睛爬起來,思索著昨天風昊應該熬到很晚,今天可能還要與伯任商議事情,八成是上不了課了。開始考慮吃完飯再補個眠,在那之前,還要禮貌上去見過老師。
請侍女領路,到了風昊那裡——這裡比衛希夷住的地方更寬大——風昊正在洗臉。一見到衛希夷來,風昊問道:“來做什麼?不累嗎?去去去,回去再休息兩天。一路也很累啦,走吧走吧。”
“哦。”衛希夷有點莫名其妙,奇怪地搖著頭,狐疑地往回走。走不幾步,遇到打著呵欠的姞肥,乖乖地叫了一聲:“師兄。”
“哦哦,希夷啊?哈欠,不睏嗎?回去休息吧,我們咱們忙了一夜,都還沒睡呢。老師洗沐完了,正要睡一會兒呢。”
【原來如此!】衛希夷恍然大悟!
背後傳來風昊大聲的咳嗽聲:“都不累嗎?不累給我繞著中庭跑八圈!年輕時不要熬掉身體,到老了可補不回來!”風昊大聲嚷嚷著好些個養生知識,不外現在要好好睡覺什麼的。並且絕口不提是他睏了要休息,這樣的真相。
一瞬間,衛希夷很是懷疑,所謂“大師兄為了無所不知的名聲而隱居”這樣的流言,是不知道誰從風昊的身上截了某些特點,放到了伯任的聲音,捏成了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