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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最令嵬君不滿的是,伯任收人!但凡肯認真墾荒的,伯任都收。內裡若有些技藝傍身的,還能得到優待。包括奴隸,一個也不還給嵬君!

一個沒有百姓、沒有奴隸的國君,還是國君嗎?

嵬君氣憤已極,他的家族世世代代統治著這片土地,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有一個惡鄰居,會將他家的百姓與奴隸給誘拐走!這怎麼可以?做鄰居怎麼可以這麼不厚道?枉我當年還親自去道賀,還想將女兒嫁給你!嵬君遣使向伯任發出了抗議,要求伯任歸還人品。

伯任當然不肯還!

還什麼還?吃到嘴裡的,還要吐出來?你想什麼呢?再說了,又不是我去搶的!是他們自己過來的。腳長在他們的身上,我管不著。

當然,答覆的時候,伯任講得誠懇已極,表示自己十分惶恐,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國家裡居然還有嵬人存在,他的國家裡,有的都是中山國人,所謂嵬人,就只有嵬使一行人而已。

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到我地盤上就是我的人了,想要,沒門!

有這一樣一位國君,實是臣下的福祉,凡事他自己就將鍋給背了起來,不需要臣下扮黑臉。有這樣一位師兄,難免讓人想幫他。

衛希夷是當仁不讓地給伯任找了個偉大的理由,她說:“不能養活自己的百姓,還叫什麼國君?身為國君,只要享受就好嗎?不用管百姓的死活嗎?這是什麼道理?天生國君以治萬民,天生萬民,不是讓他們去死!他要做不好國君,就不要做了嘛!”

這話她講得理直氣壯的,她是一個拜師都要考慮“養不起”的人,說的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中山國上下,聽她這般講,也知道她為人,都認為有理。話入到嵬使耳朵裡,就沒那麼美妙了。嵬使以為,她是在胡說八道找理由!他想起來,這個是與伯任系出同門,又領一城,收留他們的逃人最多的傢伙!

嵬使道:“他們天生是嵬人,豈可更改?”

衛希夷更不在乎這些了,她自己從南往北跑這麼一大串兒,根本不在乎這玩藝兒:“都說天意難測,我說天意可見。當天意想讓候鳥南飛,就讓季節從夏天變成秋天,當天意想讓鳥兒回來,就讓冬天變成春天。天意牧民,如牧飛鳥。”

嵬使沒有要到人,反被塞了兩耳朵的大道理,氣鼓鼓地回去報與嵬君。這年頭,所謂“貴人”裡,除了傻子,骨子裡全是土匪。“貴人”不講理起來,比庶人還可怕。不還人?還指責我?去你的!

嵬君縱容國人往邊境處劫掠。

來搶劫了?這還了得?!風昊一門,吃什麼不吃虧,以他們的技藝,只有他們欺負人,沒有別人欺負他們的。上一個佔便宜佔到成狐頭上的人,如今墳木拱矣。

於是,衛希夷披掛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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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任這麼大的地盤,也不是靠種田種出來的,仗沒少打,自領中軍。左師由太史令統領,右師由任徵統領,衛希夷初次上陣,被伯任留在了中軍。

五、六年的時間裡,衛希夷隨風昊學了不少東西,聞說有仗要打,躍躍欲試,結果被伯任看在眼皮子底下,這讓她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惆悵。一張美麗的臉蛋兒露出這樣的神情,足以讓許多人心疼,哪怕看了好幾年,伯任還是忍不住覺得“啊,她確實有點委屈了呢”。但是,師妹的安全更要緊。

伯任好聲好氣地解釋道:“你初臨陣,還是適應一下的好。殺人盈野,功勳蓋世,說起來威風。初次見到屍橫遍野的時候,許多人可是受不住的,你先看看,好不好?”

衛希夷挑高了一邊的眉毛,懷疑地問:“真的?”

伯任坦蕩蕩地說:“我何曾攔過你們哪一個出去闖蕩啦?”

衛希夷滿意了:“好,說好了,過了這一陣,你看我行了,我就要出戰。不行,我就再練!我終要回去報仇的,怎麼可以見不得血?怎麼可以殺不了人?”

伯任笑著搖頭:“你呀,將你當作嬌花養,你還要長出刺兒來。”

“哼~”

此時對陣十分簡單,兩邊列陣,對圓了,雙方一起擊鼓,往前衝。誰能打,誰就贏,誰的氣勢盛,誰就贏。通常情況下,誰家的勇士多,誰能勝。注意,是勇士,烏合之眾再多也沒用。

中山國新立,勢頭正好,唯一的不足是人少些。嵬君世代統治著附近的區域,勝在人多。兩邊皆是十分傳統的三路,各各對準,嵬君別出心裁地在擂鼓之前,為這傳統的武鬥加了一場文鬥——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