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就會變小。姜先打著讓別人替他失敗,他回來揀漏的主意。
偃槐頷首,卻又問:“若是他們做成了呢?若是雖未成功,天時變好了呢?”
姜先聳聳肩:“那我也沒有損失。至於唐,也不需要太熱心,不能為了一個會失敗的工程,把我的家業給賠上呀。”
姜先說得理智又冷酷,偃槐與容濯卻頻頻點頭。偃槐問道:“公子與誰同往?”
姜先胸有成竹:“任續與我同行。二位留下。”
“咦?”
偃槐卻說:“好。”姜先自己不能打(真傷心),任續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看來姜先是有自知之明的。唐國是根本,需要守住,容濯世代在唐國為官,能夠勾連種種關係,自己則有能力有弟子有急智,可以應付變故。兩人合作,至少在有突發事件的時候,守住唐國,堅持到姜先這個名正言順的國君回來處置問題。
容濯只慢半拍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節,慨然承諾會為姜先守好國土的。
姜先道:“運氣好時,還可得到南方的土地,我將以之贈與偃師。”
唐與荊並沒有領土相連,得到了荊國的土地與申王平分之後,拿到手的,那也是塊飛地。自己去治理,遠不如封給偃槐划算。偃槐昔年曾自建一城,卻不幸沒有扛過天災,如今聽了姜先的這番話後搖頭道:“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你的心意,我領了。”
容濯笑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慶祝一下了?”
姜先道:“且慢,先去太叔府上。”
“咦?”容濯驚訝地問,“他一向愛護希夷,王已答應,太叔玉不會為難公子的。”
姜先笑得狡猾而坦誠:“他一向愛護希夷,希夷也信他,我當然要見一見他。”
偃槐道:“做了一件事,就迫不及待想要炫耀得人盡皆知嗎?”口氣頗為嚴厲。
姜先道:“我得佔個先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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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並不只是為了表功而去,表功被看出來可就丟臉了,他是想與太叔玉套套交情。太叔玉依舊還是那個他夢寐以求的完美的人,恨不得他是自己的親叔叔。若能與他有些交情,姜先這次天邑就算沒白來了。況且,太叔玉在衛希夷生命中的地位,也是姜先不能輕忽的。
所以,站在太叔玉的府門前,姜先是真誠而畢恭畢敬的。
太叔玉吃完了酒,微醺,又為衛希夷即將遠行早早地染上了離愁。夏夫人正在寬慰他,聞說唐公漏夜求見,不由吃驚地問道:“你沒說唐公有什麼舉動呀,他怎麼這麼晚了還來?”太叔玉將宴會上的事情,擇要講了,夏夫人才有此一問。
太叔玉微一思量,便遲疑地說:“他不是吧?”
“嗯?”
“越是幼小時的情誼越是令人難忘,他自幼年起,眼睛就黏在了希夷身上摘不下來,希夷要回去,他要是著急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他?”夏夫人考慮了一下姜先,“他這次到天邑來,倒是比小時候像樣多了,也沒那麼瘦弱了,模樣兒也不錯。聞說國家也治理得好,身份也不錯。唔,惜乎宗族太弱。不過,若是配希夷呢,這反倒不算短處了。”
太叔玉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不是這個。再心悅希夷,他也是唐公!我猜,他必有什麼國事要講。希夷南下,本就與國事勾連。”說著,唇邊勾起一抹不甚友好的笑來。
夏夫人道:“什麼?他倒是想打著什麼都要的主意了?這個小混蛋!”夏夫人自己,對丈夫是一心一意,也換來丈夫的愛敬。說起別人的事情來,卻頭頭是道,什麼身份地位很合適,互相都得利,這樁婚姻就使得。自己人的婚事,就須得對方全心全意,若是摻了算計,她就要不高興,以為姜先配不上了。沒錯,我就是先稱量你的身份地位是否配得上,可你不能稱量我家妹妹。
夏夫人待人之雙標,從未變過,極其坦誠。
太叔玉不太舒服了,他娶妻之時,正值家族尚未擺脫危難之際,也未嘗沒有衡量過夏夫人的出身。然而夏夫人是一心待他,更有女息這樣的作對比,愈發顯得可愛了。太叔玉總覺得當年對夫人有些不起,近來越發愛護於她。自己的妻子這般可愛,得此愛妻太叔玉便以為,婚姻必須如此。妹妹未來的丈夫,也必須像夏夫人這樣才好。
婚姻本就是利益相結,然而婚姻中的夫婦,情感必須單純!
太叔玉之護短,也是不讓風昊的。
兩人決定,先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