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母族。到時候,想報仇就難了。也許第一個阻礙,就是南君!”
姜先的口氣變得危險了起來:“所以要先尋王子喜的舊部與獠人,死去的人,永遠無法爭得陽光之下的利益。”
庚危險地笑了:“唐公好心機。為君者總喜歡說‘吾為國家計’,而後做一些只有他們得利的事情。設若唐公與南君易地而處,會如何?會因為妻兒沒有音訊,或許已經死了,便另娶嗎?捫心自問,唐公真的認為南君的做法不對嗎?唐公做得到尋覓妻兒嗎?匹夫匹婦,遭逢如此鉅變,也會另立家室吧?唐公會怎麼做呢?”
庚丟下一串的問題,並沒有等姜先回答,便慢騰騰地爬了起來,步伐有些虛飄:“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等她,找她。”
說完,也不等姜先反應,扶著侍女的手往回走。
姜先道:“我的父母,也曾期百年之約,如今還不是物是人非?女既尋我,何必再多言其他?世間或許有公子王孫遠勝於我者,我總會用心,跟上希夷的步子。她沒有那麼可憐,沒有那麼柔弱,沒有那麼卑微,等著別人去重視。稍有不慎,被甩下的,是我,是你,是所有人。”
庚微微點頭,也不說託付,也不言其他,只說:“老夫人與風師,還等著我主迴歸。唐公珍重。”
姜先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庚是個執拗的人,對希夷又是一片忠心,能不與她敵對,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庚的背影在雨幕中消失,任續歪頭瞪眼,指著門外:“她這是什麼意思?”
姜先笑而扶額:“哈哈哈哈,我又近了一步了。她不會再多加阻撓,日後只管與她合作便是。”
任續無奈地問道:“那現在呢?”
姜先輕鬆一笑:“現在?派個人,對荊伯的太子說,他父親久不歸國,他的弟弟們羽翼漸豐,他須得小心啦。”
任續問道:“他會信?”
“由不得他不信呀,”姜先敲敲面前的案几,“不要直接對他講,對他的左右親信講,對他的老師講,對他的姻親說。這些人比你我更瞭解他的脾性,知道什麼樣的話更能打動他。比如,太子如今留守之地,實是荊伯之棄子,昨日與申王五城,今日與申王百里之地,長此以往,太子還有多少舊土可守?”
任續匆匆起身:“臣這便去辦。”
“告訴他們,我們是被髮配來守邊的,與他同病相憐。他能主政,不以土地相贈,我也樂得省事,回我的唐地。”
“是。”
姜先打完一個哈欠,眼角掛著一滴沁出的眼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心裡盤算著日子,再過半個月,兩城便草創完成,可以南下了。唔,若南君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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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庚自白馬城回到白牛城,衛希夷正上天入地地找她。一看到她,便拉過她的手來,包在手裡搓揉著:“你去哪兒了?也不穿從些,手都凍僵了。”
庚唇角上翹:“既要留下來,就要做些準備,也要了解鄰居。”
“哦,”衛希夷不疑有他,將她拉到了屋子裡,“荊國的訊息,我們也派人打探了一些,咱們來合計合計?”
庚道:“善。”
女瑩又將一些訊息寫了下來,一樣一樣指著,與她們商議。君臣父子,是最親密的關係,也是最容易出現問題的,尤其諸子不同母的時候。與姜先的想法一樣,她們也打算從這裡入手,離間荊伯父子。
女瑩道:“荊伯有一寵臣,名叫青陽,或可以重金賄賂……”
衛希夷手上一頓:“誰?”
“青陽,怎麼了?”
衛希夷沉下臉來:“就是工。”
“嗯?”女瑩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問道,“你知道這個人?”
衛希夷深吸一口氣:“便是當年,與太后合謀,開啟王宮城門的那個人。”
女瑩回憶了一下,驚訝地問道:“他?”
“他親口說,他以前叫青陽。他的國家被王覆滅了,阿朵的獨生子便死在城下,所以王將他貶做了閹奴,他們記恨上。”
女瑩一拳捶在桌子上:“這個混賬!我必誅之。”
庚道:“另選一人吧,這個人不好用了。他的欲…望不在於荊,而在於蠻地。聽起來,人也不笨,不太好用。”
三人又商議了一回,也是如姜先一般,甘辭厚幣,挑撥關係。荊伯離得遠些,一時難以觸及,荊太子就比較好接觸了。兩方一齊用功,將荊太子周圍之人挑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