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念在卑下無知,放過了我的妻兒老小,至於卑下,請大人隨意裁處。”
趙川一番話倒也算是說得過去了。這一次江炳一案,可謂傷透了寧王黨羽們的心,只怕現在許多人才意識到,自己一旦事發是要死全家的,而且現在朝廷和寧王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激化,寧王謀反迫在眉睫,寧王在江西一反,就必定要讓京師這邊的黨羽有動作,可是朝廷也絕對不是吃素的,他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朝廷肯定要彈壓,到時候且不論寧王能不能謀反成功,他們便是第一個人頭落地的走卒。一將功成萬骨枯,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乖乖投誠,至少可以保住一家老小的姓命,而且若是肯戴罪立功,說不準還能有條生路。
趙川的投誠,讓柳乘風一下子如獲至寶,不過他現在倒是一點都不急,繼續盤問道:“也就是說,在這京師裡頭,還有不少的像你這樣的人,廠衛裡有,朝廷裡也有是不是?”
趙川遲疑了一下,道:“卑下聽說是有不少,寧王是謹慎的人,絕不會輕信一個像卑下這樣人傳遞去的訊息,京師裡有了風吹草動,他會從各種訊息中來相互印證,而且與我聯絡的人有時也會說,我的有些訊息有不妥的地方,還說往後要把事情打探清楚再傳遞才成。因此卑下推斷,除了卑下之外,這京師裡只怕還有不少像卑下這樣的人,至少”趙川踟躇了一下,道:“至少有十人以上。”
十人以上柳乘風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是什麼概念,像寧王這樣的人,所聯絡的這些密探絕不可能是尋常的販夫走卒,必定會像趙川一樣,至少有個官身,而且官職還不小,這寧王處心積慮,這十人以上中的人中,極有可能就有某部的官員,也會有東廠的人,甚至可能東廠某個太監,便是軍隊之中只怕也有這樣的人份。
這些人若是不除,那麼朝廷在寧王面前只怕就是個赤條條的婦人,藏不住任何秘密。柳乘風不由催問:“這些人你可知道是誰?”
趙川哭喪著臉,道:“卑下並不知道,平時聯絡卑下的人並不肯向卑下透露其他人的,卑下只需聽寧王他老人家的訊息即可,至於其他事不能多問,否則否則非要被斥責一頓不可。”
柳乘風眯著眼:“難道你就沒察覺出有什麼蛛絲馬跡嗎?”柳乘風喝了口茶,溫言細語的道:“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現在是戴罪之身,雖然是主動自首,可是這是謀逆大罪,若是能戴罪立功,本大人也絕不會虧待你,至少也能免去你身上的罪責,保你不死。”
趙川沉默了良久,才突然想起什麼,道:“大人,卑下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有一次,那聯絡的人來收訊息,突然急著要走,卑下便問他為何這一次如此匆忙,他卻是說不對勁。”
“卑下問他哪裡不對勁,他只是不說,他走了之後,過了兩曰卻又來了,這一次臉色似乎好了許多,當夜便在卑下府上過夜,他興致好,要卑下陪他吃酒,或許是因為帶著幾分醉意的緣故,他笑呵呵的對卑下說,寧王又可高枕無憂了。當時也不是卑下多嘴,實在是為寧王做這種事難免會有些不安,總是想探聽點什麼出來,於是便繼續追問,他突然問卑下,說是寧王的大事只怕要成了,只要舉起義旗,至少這江南半壁的江山還是有的。又說前幾曰出了點小差錯,寧王在京師裡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還說還說”
至關重要的人物,柳乘風的心都不禁提了起來,對寧王這樣的人來說,他能認為是至關重要的人物那麼這個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這個人,或許是一個極為關鍵的人物,而且那人聲稱有了這個人,寧王的大事就必定成功。這個人是誰呢?
柳乘風自認就算是自己,若是勾結寧王那寧王也未必能拍著胸脯說出這番自信滿滿的話,莫非這根本就是那個聯絡人的吹噓之詞?
不對柳乘風心裡清楚,像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吹噓誇口的,這種人必定尤為謹慎,就算是喝醉了酒透露出了隻言片語,也絕不可能浮誇。
他繼續問:“他還說了什麼?”
趙川道:“他還說,有一份花名冊就在這個人的手上,所以這個人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這份花名冊不但有京師裡的寧王的所有細作,還有不少明教的人。”
“明教的人?”柳乘風打起了精神,問道:“和明教的人有什麼關係?”
趙川道:“明教在京師也有不少細作,不過自從上次被大人打擊之後已經遭受重創,所以不得不依託寧王,寧王讓他們交出殘餘的骨幹,便是想借以控制這些人。所以只要尋到這個人,並且取到花名冊,大人便能將這些人連根拔起。只是這個人卑下得到的只是隻言片語,只知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