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的實權衙門,這錦衣衛裡的軍官真要清算起來還真沒幾個好的,貪瀆的有,逞兇的有,便是隨便尋個由頭尋了良民來痛打也無人敢說什麼,對這些柳乘風倒是想整肅,可是這種事真要追根問底,整個錦衣衛上下的人只怕都得清洗一遍才成,柳乘風不可能有這精力,因此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麼個人卻跑來到自己面前慟哭懺悔,這得犯多大的事啊?
柳乘風臉色嚴肅起來,眼睛重新打量這外表老實巴交的千戶,正色道:“萬死?你有什麼萬死之罪?你說罷,說出來本大人或許給你指條明路,藏著捂著的話,你可知道這種事一旦東窗事發,本大人就算有心維護,只怕也無能為力了。”
柳乘風的話讓趙川漸漸的變得冷靜起來,他抬起頭,額頭已經因為磕頭而生出了青腫,他全然沒有了千戶的威儀,用袖子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和眼淚,才小心翼翼的道:“卑卑下私通了寧王,卑卑下其實曾給寧王做過不少事,寧王讓卑下在衛所裡,這京師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讓卑下命人把訊息送到南昌府去,還說若是不從,就揭發我的醜事。”
柳乘風倒吸了口涼氣,事實上對於寧王的訊息靈通柳乘風也是覺得奇怪,從前也曾懷疑過是不是在這廠衛裡頭有人與他勾結,不過這種事就算要查也無從查起,只能自己小心謹慎一些,對一些絕密的訊息只容一些最高層的心腹知道,只是想不到這個老實巴交的千戶居然就是寧王的爪牙。
他整個人變得嚴厲起來,正色道:“揭發你的醜事,你有什麼醜事和把柄在他手裡?”
趙川期期艾艾的道:“其其實卑下曾外放過江西做總旗,有一次要去刺探鄱陽湖的水賊,當時我和幾個弟兄遇到了危險,鄱陽水賊將咱們拿了,我為了活命,便便給鄱陽湖的水賊抖落了不少訊息,隨後我和一個夥伴僥倖逃回來,我我怕他回去之後胡亂說話,所所以在半路上殺人滅口”
趙川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像是都要癱了下去。
柳乘風的臉色也變得冷峻起來,錦衣衛內部最不容許的就是對自己的同伴動手,這人在被捕之後非但沒有封住自己的嘴,此後又殺了自己的夥伴,這件事若是揭發出來,一旦動用家法,這趙川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不過柳乘風轉念一想,頓時冷笑道:“你這蠢貨,你可知道,你根本就中了人家的圈套,我實話和你說了吧,鄱陽湖的水賊和寧王早有聯絡,你們的行動全在寧王的眼皮子底下,你們去刺探的時候,寧王早已向那些水賊們通報了訊息,而隨後,他們逼迫你為他們做事,再故意將你和一個同夥放回去,便是知道你為了回去交差,一定不能讓你的夥伴活下去,等你將你的夥伴殺死的時候,寧王是不是叫了個人來差遣你,告訴你那些醜事他們全部知道,你若是不聽從他們的,只要把這事傳出去你便粉身碎骨了。”
趙川慟哭道:“是,是,大人神算,確實就是這個樣子,卑下一開始也以為這寧王竟有通天之能,似乎什麼都知道,可是事後想來,才知道原委多半就是如此,寧王根本就是挖了個坑讓卑下去跳,怪只怪卑下當時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前程,反而去殺人滅口,殺死了自己的兄弟袍澤”
第七百五十一章:大人
聽了這千戶的哭訴,柳乘風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寧王這個人確實是深謀遠慮,想不到十幾年前脅迫一個總旗,再將他捧上千戶,以此來居中遙控在錦衣衛中佈下眼線。
柳乘風臉色冷峻,沉默了良久,隨即問道:“你既是寧王的眼線,平時都是如何與寧王聯絡?”
趙川道:“平時都是有人來尋我,錦衣衛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便把這些都寫成條子,到時自有人來取。”
“平時寧王沒叫你做什麼徇私枉法的事?”柳乘風慢悠悠的問。
趙川道:“並並沒有,寧王那邊的人說,卑下是寧王安插的棋子,若是出了差錯,寧王十幾年的經營就白費了,所以絕不會讓我冒險。平時的時候,寧王還會教人取一些銀錢來給卑下用,再加上十幾年前卑下只是總旗,能有今曰也全憑寧王為我暗中打點,所以雖然寧王曾脅迫過卑下,卑下對寧王還是懷著感激之情的,若是沒有寧王,又怎麼會有我趙川今曰。只是這一次江炳的事卻讓我幡然悔悟,寧王說到底不過是將我當做是廠衛裡的看門狗而已,遲早還是要脅迫卑下去為他奔走,若是有朝一曰,卑下像那江炳一樣東窗事發,那就是滅族的大罪,卑下死不足惜,可是卑下的父母妻兒何辜,卑下豈能牽連了他們。所以卑下左思右想,又目睹了寧王對江炳那棄之如敝屐的事,便索姓來大人這兒自己交代,只求大人開